龙腾见虎妞真的动怒,知道虎妞难缠,正准备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不至于在曲小姐面前丢脸,让曲小姐觉得自己无能,不想虎妞被曲欣瑶拉着走了,龙腾尴尬地冲着虎妞的背影“呸”了一声,当然这绝不能让虎妞发现,否则就会大祸临头。 而龙腾的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住曲小姐娇柔的背影,恨不得即刻把这个秀色可餐的美人揽入怀中。
曲欣瑶拉着虎妞往里走,笑着说道:“你呀,就是太霸道了,总想着欺负人,没想到自己反而被——”
曲欣瑶没有把“反而被别人笑话”的话说完,她知道虎妞此时心里羞愧,也知道虎妞以后不敢再随随便便地“欺负”徐远明,这也算是虎妞自作自受。
三人上楼找了一张临街靠窗的茶桌坐了,虎妞像是变了一个人般,极其稀罕地文文静静地坐着,不像过去那样说笑,又是无缘无故地“欺负”徐麻子。曲欣瑶只是盯住虎妞看,好一阵虎妞才不好意思地说道:“老看着我干什么呀,怪别扭的。”
曲欣瑶笑了一下,说道:“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妞妞这么乖巧过。”
接着又故意问徐远明:“徐少爷,你见过妞妞这样乖巧过吗?”
徐远明说道:“她这样我心里还打鼓。”
“徐——”虎妞差点就说出“麻子”二字,即刻改了口说道:“心里有鬼才打鼓。”
徐远明怕虎妞误会,又要为难自己,连忙说道:“妞妞,我不是心里有鬼,是因为还真的从没见过你这样安安静静,我这心里就不安,老觉得有暴风雨来了般。”
在徐远明“战战兢兢”说出“我这心里就不安,老觉得有暴风雨来了般”后,虎妞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柔柔的幸福感,觉得徐麻子是那样的可爱,似乎忘了刚才发生的事儿,不过也没“欺负”徐麻子,冲着徐麻子嫣然一笑,说道:“既然你心里打鼓,为什么不远远地躲着呢?”
徐远明说道:“妞妞,你别这样对我说话好不好,你要这样对我说话,我还真不习惯,心里的鼓就打得更大了,就更觉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虎妞脸蛋儿一红,说道:“谁要你这样怕我了。”
虎妞说过这话后心里暗想,我这样也能吓着他?那好,今儿就试试。想到这便像淑女一样,文文静静地坐着。果然,不多时徐远明就坐立不安起来,说道:“姑奶奶,你要这样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我走了,您和曲小姐聊,和曲小姐聊。”
徐远明说罢,就准备起身离开,虎妞不由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干嘛怕我?心里真的有鬼是不是?你敢走。”
徐远明似乎只服虎妞的硬,说道:“你要不说话,我就不安。”
虎妞心里好不欢喜,故意说道:“今儿我就不说话了,看你坐不坐得住。”
说罢,果真文文静静地坐着不再说话。
曲欣瑶笑着故意“引诱”虎妞,说道:“你要真不说话,我就和徐少爷说话了,你可不要吃醋哟。”
虎妞差点就开口,嘴唇动了一动,赶紧儿闭上,也不看曲欣瑶和徐麻子,侧头望着窗下的大街,心里却是憋得难受。
虎妞没有想到自己这样做给了曲欣瑶和徐远明“说话”的机会,在徐远明给曲欣瑶说着安平的奇闻异事时,徐远明的手指在茶桌上轻轻敲着,用曲欣瑶听得懂的密码告诉曲欣瑶,接到上级的最新密电,国民党已经派出了人很快就要到安平,而且此人带来了可以追踪无线电波的设备,这将给他们和上级联系带来不小的麻烦,一定要尽快查清此人,破坏那台追踪无线电波的设备。
松下一郎从客栈回来时,潘广延已经离开了小院。松下一郎得知山口樱子今晚要在小院设宴请潘广延还有“冯家大寨”的冯老四以及佐藤鬼头,有些担心地问道:“山口小姐,这样做是不是太张扬了?”
“你说什么?”山口樱子虽是明白松下一郎的意思,还是有些不满,盯住松下一郎问了一句。
松下一郎把头一埋,说道:“山口小姐,卑职知道冒犯了长官,但卑职没有别的意思,卑职只是担心长官这么做对我们不利。”
山口樱子想了一想,没有责备松下一郎,缓和下口气说道:“松下君,我这样做就好比打开了门户,让别人看清我们是来做生意的,只要我们自己小心,就算是有人怀疑我们的身份,也只是怀疑而已,很快也就会消除对我们的怀疑。如果我们自己做得神神秘秘,不敢和安平的人打交道,就算我们是来真正做生意,别人也不得不怀疑。而且,只要我们和‘冯家大寨’交上朋友,我们在安平就会非常的安全。中国有句话,叫住强龙不压地头蛇,‘冯家大寨’就是安平最大的地头蛇。”
松下一郎这才恍然大悟,“嗨”了一声说道:“卑职明白了。”
松下一郎接着问道:“山口小姐,我们的电台设在何处?”
山口樱子早有打算,说道:“‘观音堂’。”
“‘观音堂’?!”松下一郎大惑不解。
山口樱子笑道:“中国许多的大户人家不是都喜欢拜神求佛吗?而且家里都会设什么佛堂,这些地方对外人来说是禁区,外人也不会轻易冒犯,我们就在这儿设一个‘观音堂’。”
松下一郎大为钦佩山口樱子的这一“奇思妙想”。
“这事要抓紧办,不能拖延。”山口樱子以命令的口气说道。
松下一郎“嗨”了一声。
“春来茶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