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华之后,又有人就战局以及战况发表了看法,大多很有针对性。 然而在陈华出乎众人意料的发言之后,其他人无论是否实用,就新颖程度上来说,已经无法在陈华的基础上做出超越,因此晋帝虽然对大部分的观点表示了赞同,但如对陈华一般的赞赏,再也没有过。出了御花园,走在笔直的御道旁,陈华脸上古井不波。从今往后,他在大晋朝堂的地位,将直追当年的郑克明,甚至可以在数年之内赶超。陈华仿佛看到了一把椅子在向他招手。就在刚才ü了一项决议,政事堂之上,设首辅,从政事堂中挑选。首辅统领政事堂,为常任理事。六部长官以及文华殿大学士,作为首辅副手,不定期轮值。轮值理事有权制约首辅,但必须统一其他五人的意见,否则首辅有权否决轮值理事的提议。七人组成的政事堂,当中会诞生一名首辅。首辅......陈华抬头望天。这个必将记载于青史的特殊官职,已经在向他招手了。作为大晋国的第一任首辅,必将名留青史,陈华有信心,将大晋带回到十年前的鼎盛时期,而且犹有过之。陈华表面风轻云淡,心里已经在想要用怎样的表情,两次拒绝晋帝的任命,才勉为其难就职。仅仅是一场会谈,就已经将大晋未来十年的政治走向埋下了不可忽视的伏笔。相信今天以后,一些摇摆不定的人,就能站好位置了。在出宫门的一瞬间,陈华偶的肩膀抖了一下。没有人发现这个细节,于是没有人知道,那是陈华差点抑制不住兴奋放声高歌时候的压抑。这种压抑......太爽啦!就在陈华走出宫门的时候,一名身着黑袍,带着黑色兜帽,看不清面孔的人,乘坐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往皇城西北驶去。在那里,有一座黑的让人心生恐惧的建筑,里面有着大晋所有的阴暗,以及血腥。没人知道谢裳已经被转移到缇骑司的诏狱来了。朝臣们不知道,谢家人不知道,就连通过特殊关系进天牢“探望”过谢裳两次的司马氏都不知道。更别说远离晋都的谢家人了。接收到上头命令的缇骑一人在前面带路,一人在后面盯着中间的黑袍人,以防止有什么不测。黑袍笼罩下的身形略微纤细,较之寻常成年人又稍有些矮小,步子细碎且快,有些驼背。于是缇骑在后面判断,这是一个太监。缇骑的视线没有在太监身上停留多久便移开了,似乎是随意的观察的了两息,便不再感兴趣。然而走在三人中间的太监停下了脚步。“你在看什么?”太监没有回头,甚至在说出这句阴森森的、有些尖锐的话的时候,脑袋也没有一丝的偏转。走在最后的缇骑没有出声,感受着似乎下降了不少的温度,双手握住了刀柄。最前面的缇骑转过了身,一只眼睛看着太监,一只眼睛看着太监身后的同伴。然而瞬间,天生异瞳可以互不干扰的双眼,便又重新聚集在了太监身上。这是一个老太监,鹤发童颜。作为缇骑司内部的缇骑,他很少有机会出去,然而这个老太监,实在不是一般的人,一般的百姓或许看一眼就会忘记,但是当官的,尤其是他们这些保护官员的人,对于这类人记忆的尤其清楚。大内三大宦官之一,御书房秉笔太监蔡公公。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几乎寸步不离皇帝陛下的蔡公公亲自出宫,而且还是一个人过来的?这低调的让人发指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内幕?下一刻,一声冷哼打断了缇骑的思考。意识到自己想多了的缇骑回神,再看向蔡公公的时候,眼中就多了一丝不解与不满。这为公公究竟为何来此,有凭什么如此放肆,敢这样对他们说话?要知道来诏狱的人,几乎没人敢用这样的口气说话。然而蔡公公这样说了,这么做了。蔡公公有些不舒服。诏狱这种阴森的地方,虽然说起来与他阴冷的性格有些相似,但终究是太阴森了些,即便有阳光,在一个一生都处于不健全条件下的人眼中,也是鬼气森森。“现在的小娃娃,胆子不小哇......当年魏燎见我,恨不得以子侄相称,就是那个小家伙,也对我笑脸相迎。你们现在的提督,杂家不认识,也没见过几面,他倒也恭敬的很,反是你们不认识杂家,就敢放肆?”缇骑有些愕然。究竟是谁放肆?然而蔡公公终究是皇宫大内的巨头之一,他与三代缇骑司提督都有不菲的交情,而且听得出来,每一任提督大人,都对这个老太监,很热情,或者说讨好。足见其权势。缇骑不回话,这已经是示弱了,蔡公公也不多说,将兜帽往下拉了拉,于是三人继续前行。诏狱的深处,有一件房间,这里并没有如别的房间一样,或是阴森,或是光线刺眼,而是如同书房一般,清净敞亮。一名中年男子坐在书案前,翻看着一本本的书籍。老太监走到门前,示意两名缇骑离开后,从怀中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谢侍郎,杂家来看你了。”谢裳转过头,看着站在门口的蔡公公,笑道:“蔡翁来此,有何贵干?”“杂家来看你,就不能只是单纯的探望?”“哈哈,蔡翁说笑了,自然可以。只是目前......怕是没人能够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我这个闲人。”谢裳笑笑,指了指床,说道:“没有多余的椅子,蔡翁不嫌弃,就坐坐。”蔡公公当然没有坐,实际上如果不是谢裳的房间足够干净,他连站也不愿意。“蔡翁不妨直言。”谢裳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笑着,一如之前的很多时候。蔡公公看着谢裳,有些感慨。这个男人,就没有惊慌失措的时候么?似乎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