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油盐不进的人,换成谁都要怄一肚子气。
更何况谢神策是中途走开的。
今晚的宴会主要是为谢神策而来的,既然谢神策走了,宴会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在谢神策走后,齐王看着桌上的残羹冷炙,又看看脸色不佳的众人,笑了出来。
闻崇反应最快,见齐王笑出声来,连忙惊讶的问道:“殿下因何发笑?”
齐王拿筷子敲了敲碗碟,笑道:“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个个都摆着一张长脸,怎么?等着本王来开解你们?”
众人连忙惊恐,连到“不敢”、“恕罪”。
齐王摆了摆手,又笑了笑,说道:“本王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你们对待谢神策的态度。”
“本王今日宴请谢神策,为的是什么,诸位既然能来,就应该知道的。没错,本王就是想拉拢拉拢他,所以本王在今晚的宴会上表现的让你们有些失望。”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你们。因为你们当中还有好些人以为本王今晚只是试探,并不是诚心实意的邀请谢神策,所以你们对谢神策的态度并不是十分的友好,甚至在某些问题上有些针对。这种针对不是评日间你们在一起商量事情的时候那种针对,你们都是为本王办事,经常的针对都很少带私人情绪的,所以本王很欣赏。但是今晚,你们做的就有些刻意了。”
“归根结底,你们没有把他当做自己人。”
“但本王是真的想把他当做自己人啊!然而你们都是本王的心腹,本王有不可能为了一个还不是自己人的人,而轻慢了你们,所以,本王只有沉默。”
赵旭呼出一口酒气,起身弯腰道:“殿下,是我等愚蠢,坏了殿下的大事。请殿下责罚。”
众人一见赵旭这么说了,于是全部起身请求齐王责罚。
齐王叹了一口气,说道:“坐吧坐吧,你们是本王心腹,本王怎会罚你们。今晚之事既然已经发生了,便就这样吧,不要多想了。诸位还是早些回去想想对策吧。”
齐王发话了,于是众人纷纷告辞。
赵旭与闻崇最后走,看了一眼始终端坐不动的司马檀,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与闻崇一道离开了。
“表哥如何看?”
司马檀比谢神裴谢神威都大,所以也比齐王大,此时已经没有第三人,齐王便称司马檀为表哥了。
司马檀不做作的说道:“如果说在去年末还是只是让人难以捉摸的话,如今这位提督大人大人,可是让人无法捉摸了啊。”
“此话怎讲?”
“不动声色,进退之间自成方圆,他人浑然不能侵入内心半步,实在是严密。而且我看得出来,今晚他的心思还不全在我们这上面。”
齐王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就是不把我们当一回事了。想想还真是......让人讨厌啊。这位表兄崛起的如此迅速,就连本王,也是羡慕的很啊。”
司马檀淡淡一笑,不以为意:“他崛起的快,根基上来说,虽然有谢家作为他强大的支撑,让他有嚣张的资本,但最根本的,还是陛下对他的青睐。这一点,从最近两年许多事情上都能看出来。殿下如果要示好,不妨一路示到底。若是要断,则要当断早断。切忌首鼠两端。”
首鼠两端这个词用在晋帝亲子身上,是不怎么合适的,有违君臣纲常。但是齐王此时浑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然后司马檀与齐王便双双出了黄晶楼,分道扬镳。
谢神策在回威侯府的路上,隔着马车对外面的杨总司说道:“齐王与司马檀,倒还真是有默契啊。”
杨总司笑道:“提督大人是说两人在宴席上的表情么?”
谢神策不置可否,车厢中又陷入了沉默。
两个人......貌合神离啊,是什么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