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低垂,西凉无言从金剑山庄走出来,带着黑色的斗笠,一张如玉的脸隐藏在阴暗之下。若非极其熟悉那身影,或许谁也认不出来他到底是谁。但是这种情况对于另一个人却非难事,因为此刻他的手里正抓着那人的随从!
西凉无言突然转进巷子中停住脚步,一双凌厉的凤眼中闪过寒光,“出来吧!”
一道白色的身影笑着飞身而出,青冥扇在手中轻轻摇摆,“陵帝果然机敏!”
“湛清在你手上?”西凉无言回头看着雪无痕,一黑一白在暗夜中像是幽灵。
“小藏龙既然在你手中,我抓了你身边的湛清又有何妨?”雪无痕勾起嘴角,“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放了小藏龙,所以就当是我为了出气,先把湛清握在手上好了!”
西凉无言冷哼一声,“你确定不是为了威胁我?”
“只有弱者才会威胁别人,不是吗?”雪无痕镇定自若的说道,“就像是你想用小藏龙威胁花重,回到陵国做你的帝后一样。”
西凉无言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沉默半晌,“你觉得这次你还能带走花重吗?”
太多的情绪压抑在心底,为什么每次给花重最好的都是自己,而却偏偏得到花重的是他?雪无痕的每一次出现都让西凉无言感到淡淡的失落,那种失落蔓延成一条河,渐渐流成花重的养子……
雪无痕不屑轻笑,“我不会带走花重。 ”
“为什么?”
“因为她是自由的!”
西凉无言心头一震,顿时感到空落落的,说不清哪里失去了色彩。她是自由的……
雪无痕勾起嘴角仰望着天空,“你们都以为天上那颗星星是命定的主宰,但是我雪无痕虽然身为灵族,却从不信命定之事。即便是有命定,那我也注定是和重儿在一起的。人生是重儿自己应该选择的,我只是一个承接者,一个港湾,她飞累了,自然会回来!”
西凉无言冷哼一声,“若是她不想回去了呢?你连一个名分都不能给她,难道就没有感到一丝丝的愧对吗?雪国和陵国,不管是实力与疆土,都相差那么远,作为我的帝后难道比不过雪族?”
西凉无言轻轻的摇头,“雪无痕,凡事不要太自信了!这一次,我一定要花重永远留在我身边。”
雪无痕微微一笑,“我们都以为永远会很远,其实他可能短暂的连我们都看不见。”雪无痕目光灼灼的看着西凉无言,“不瞒陵帝,一万年太久,我只争朝夕!”
“这次金剑山庄的集会,我不会破坏你的计划,你就放心好了。我把湛清带走,不过就是想找个没有耳朵的地方和你说说话!”雪无痕青冥扇嗡嗡作响,眼底闪过一道寒光……
嗖的一声,青冥扇甩了出去,躲在暗处的一个人应声倒地,连呼救和疼痛都没有体会到,就被削掉了脑袋。 砰砰砰的滚动在地上,走了老远……
西凉无言目光凛然,浑身散发出一丝杀意。
雪无痕勾起嘴角,幽幽的说道,“看来,你的伙伴并不信任你!本来我还打算来还金剑山庄一个人情,如今看来也是多此一举,这样的奸诈小人,我还是量力而为吧!”
雪无痕说罢,飞身而去。西凉无言站在原地深深的吸了口气,湛清悄悄的走进来,单膝跪在地上。
“主子恕罪!”
“打不过雪无痕,我不怪你,但若是你连他身边的陈曦都打不过,这该说明说明呢?”西凉无言深深的看着湛清闪烁的目光,皱起眉头沉默不语……
花重飞身跃入墙垣,墙垣那边都是浓密的树林,很适合隐藏,但是恰恰也是守卫最严密的地方。花重潜伏在树丛中看着来来往往的巡夜人,火光时断时续的由远及近,由近及远。花重目光微凛,握紧细雨剑嗖的一声飞身而出……
交替的巡夜人顿时一愣,只感到一阵风吹过。
花重凭借敏捷的身手来到悦意的房间之外,按照恨水的说法,花重在推开窗子一条小缝,眯起眼睛观察里面的情况。恨水本不让自己来,凌霄然定是布下天罗地网等着自己。可惜一路走来,却什么都没有被发现,这让花重有些担忧!
悦意的房间华丽而光亮,对着床上幔帐的影子,花重不禁皱起眉头。那道影子极为熟悉,像是悦意,但却没有往日的灵动!
花重翻身从窗子进入房间,抽出细雨剑小心翼翼的走进床榻,那道影子越来越近。
“悦意?”
那道身影微微动了一下,花重目光微凛,连忙转身想要走出房间,却被凌霄然堵在原地。
恨水说过,悦意的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但是这道身影对自己闯入屋子却丝毫没有察觉,悦意的武功不应该如此!
凌霄然邪魅一笑,“花重夫人真是让我等了很久了!我还以为今晚的安排全都白费了呢,刚刚要收场却又来了!”凌霄然信步走到床榻前掀开幔帐,一张陌生的脸展现在花重面前,只是那身形与悦意极像!
凌霄然勾起那女子的下巴,“看来留着你还是挺管用的!你妄图利用这副极像夫人的身形勾引我,我却用你勾到了一条大鱼!看来我还真是要感谢你呢!”
那女子皱起眉头,眼中满是惊慌失措的神色,浑身颤抖,眼角含泪,“庄主饶命!奴婢也只是对庄主心存爱慕,想要陪在庄主身边,并非有意冒犯夫人!”
“不论你是有意还是无意,我都不允许你冒犯啊!”凌霄然冷笑,“放心,就看在你这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