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水紧盯着信王苍白的脸色,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连素问都查不出信王到底为何会如此。 就好像是突然身染奇疾,昏睡不醒。而此刻却是这些人最期盼他醒过来的时刻,因为今天钟离臣会在临华宫举办方太后的寿宴。盛宴之上,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但那满城缭绕的云烟,已经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雪无痕皱起眉头来到房间内,所有人都闷闷不乐的呆在一旁,充满死寂。雪无痕不禁冷哼一声,“太子厚已经在蠢蠢欲动了,城外似乎也有了大军在等候,我能看到今天寿宴上的局面,但却猜不透这结果。”雪无痕瞟了眼陌笙箫,“今日你我都是受邀的贵客,是不是也该动身了?”
陌笙箫点了点头,“柳色也被王皇后邀请,女眷之中想必也有一场争斗。难道信王真的要错过这次机会吗?”陌笙箫转头看着钟离春,惋惜一叹。
“我已经用尽各种办法了,可是信王就是不醒过来,看来我这天下第一神医算是做到头了!”素问叹了口气,“恐怕太和城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信王昏睡不醒了吧!”
“否则太子厚也不会这么嚣张了!”恨水白了一眼,很是无奈。
廊前的花重闭目养神,站在秋风之中一动不动,像是一株不卑不亢从容自若的菊花。一身嫣红的衣裙逶迤在地,头上金色的流苏在左右两边垂下来,腰间碧玉成双,环佩叮当。这样浓重的色彩曾几何时有过?却已经不复当年所在。
突然,花重睁开双眸,目光冰冷而犀利的看着天空,一只鹰在天空中盘旋片刻,缓缓飞身而下。花重伸出手臂让鹰落稳,抽出绢帛一看,紧紧握住了拳头……
东宫。
苏烟步履匆忙的走进仪元殿,转过屏风看到太子厚一身金色的铠甲对镜而立。太子厚见到苏烟目光如水,不禁皱起眉头,回身说道,“我不是让你先回苏府待一阵子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太子大事近在眼前,臣妾身为太子妃怎能只顾自身安危,而离开太子?”苏烟上前一步,整理了一下太子厚的盔甲,不禁泪流满面,“臣妾本以为铠甲坚硬能挡得住刀剑,没想到原来是这么不堪一击……”
太子厚叹了口气,“不要担心,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是本宫有这个命自然无碍,若是没有,黄泉路上只不过是又多了一条鬼魂而已!”
苏烟抽泣,“若是太子此番不能得胜,臣妾必定紧随太子左右。黄泉路上臣妾一定不会让太子孤单的,太子珍重!”
太子厚拉起苏烟的手,“烟儿,本宫已经写好了废黜太子妃的诏书,若是本宫今日回不来,你就带着诏书回到苏府或是信王府,好好过日子吧!风光一世也好,苟且偷生也罢,本宫只希望你能活着。”
太子厚上前把苏烟揽在怀中,像是用尽了力气一般,长长的叹了口气。苏烟擦干眼泪,“不就是造反吗?臣妾跟着太子便是,今日宫中大宴,臣妾为太子鞍前马后,营造时机。就算死,臣妾也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苏烟离开太子厚的怀抱,目光坚定而犀利,那是太子厚从认识她到现在第一次见到,她还会有这样决绝的目光……
苏烟捏紧拳头,转身离去。太子厚站在原地,一身金色的铠甲熠熠生辉,肩头还残留着她的余温和眼泪……
蓝冥走进来,“太子殿下,今日信王还是没能醒过来,有药香素问在他都没能醒过来,想必是天注定今日太子殿下登基!”
“蓝冥,都准备好了吗?”
“太子殿下放心,属下已经通知了宫中御林军左侍卫长,一旦宴会上发出信号,太子便可带兵包围临华宫,左侍卫长会挡住在外围的右侍卫军,为太子赢得时间!”
“好!今日功成,你我名就,今日功败,你我赴死!”太子厚目光森然,拍了拍蓝冥的肩膀,“今后的命运,全在今天了!无论如何都要让父皇下诏退位。”
蓝冥皱起眉头,“太子要皇上退位?”而不是杀了他?若是皇上不肯退位,左侍卫军如何低档的住那么久?一切时机恐怕都会颠覆!
太子厚皱起眉头,“他毕竟是本宫的父皇……”
华音宫。
王皇后穿戴整齐,把明黄的衣领用外衫遮住,一身正红色的凤袍风华无限。蕾姑姑正在为王皇后盘上最后一缕黑发,把凤冠呆在头上,金色的流苏垂下,很是美丽。王皇后不禁长长的出了口气,闭上眼睛环节紧张的心情。
“皇后娘娘……”蕾姑姑皱起眉头,眼中闪动着希翼和担忧,还有隐隐的光亮……
王皇后嫣红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本宫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从此以后再也不用画莲花,再也不用为冷宫里那个女人送饭,本宫可以名正言顺的坐在临华宫里。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不用朝着别人哭,别人笑!蕾儿,本宫一生最讨厌的就是这凤袍,今日终于可以不用再穿了!”
蕾姑姑跪在地上,“是,皇后娘娘!”
王皇后站起身回首笑看着蕾姑姑,“二十多年的夙愿,今日上天终于给了我机会。蕾儿,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皇后娘娘放心,信王昏睡不醒的消息属实,太子殿下也已经整兵待发。今日宫宴必定大乱!”蕾姑姑眼中闪动着期望的光芒。“王大人也已经准备好了,只要皇后娘娘一声令下,所有的一切都会淹没在前朝往事里。”
王皇后冷哼一声,“栖凤殿那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