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园。
惜文皱眉,一脸沉闷的站在房间中,花重正在细细描绘着自己的眉眼,一身简洁的衣服再不似以往的华贵,脸颊上的疤痕被花重贴上银色的花钿,像是一弯月亮。
“太子妃娘娘,妾身婉容求见!”婉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响彻了整个屋子。花重的眉黛一抖,缓缓放下,皱起眉头。
惜文上前低声说道,“太子妃,婉容承徽在门外跪请太子妃召见!”
花重叹了口气,“我明知道她为何而来,又为何要见她?让她回去吧,告诉她这事我无能为力!”
惜文出去没一会又走进来,一脸为难的看着花重,“太子妃,婉容承徽不肯走!”
花重一身素衣坐在正位上,无奈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婉容,“你明知道来见本宫也是无望,就别再为难了,即便是你跪倒死我也没有办法!”
“太子妃,妾身知道这全在你的一句话,太子如今****宠幸朝雨,已经传到皇上耳朵里。如今后庭刚刚稳定,太子却自甘堕落,与名伶一处为伍,让皇上如何想?”婉容气愤的说道,“难道太子妃要眼看着自己打下的一片天被那个朝雨占有吗?”
花重皱起眉,“朝雨的存在并非一天两天,从前是为了西凉渥丹而存在,如今太子把她纳为妾室也不无道理。朝雨论才论貌接不逊于任何千金闺秀,太子为何不会喜欢她呢?若是婉容承徽一早就做了打算,也就没有今天的霍乱了!”
婉容咬牙切齿的看着花重,“太子妃的意思是任由太子继续胡闹下去吗?朝雨魅惑太子,太子今日竟然连早朝都不去了,再加以时日,皇上难保不会寒心,衡王更是有机可趁啊!”
“那婉容承徽到底是为了保住太子的基业,还是为了后园的争风吃醋呢?”花重眼中满是探究的看着婉容。
婉容冷笑,“这两者并不矛盾!”
“不!如果你是为了太子的基业和地位,本宫或许会帮你。”花重垂下眼帘,“但是如果是为了争风吃醋,那婉容承徽就找错人了,因为如果本宫出手,那么本宫也会站在朝雨的位置上,他日你们也会这样对我!”
花重叹了口气,“你回去吧!我帮不了你,朝雨的存在不是巧合,而是早就已经积淀下来的事实,从此以后不论有没有本宫,朝雨都会存在!”
婉容冷哼一声缓缓站起身,“如果太子妃执意如此坐视不理,那可就别怪妾身出手了!妾身跟随太子数载,绝对不会任由太子迷失方向,一错再错!”
“所以你要杀之而后快吗?”花重挑眉看向婉容,眼中满是不忍。
婉容勾起嘴角,眼中却是无尽的冰寒……
西凉无言皱起眉头,把就被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衣衫不整的斜倚在矮座上,案几上满是玉盘珍羞,一旁是美艳无双的朝雨。朝雨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太子殿下,您已经喝的够多了,这样下去是要伤身的。妾身改日再陪太子殿下把酒言欢吧!”
“嗯?”西凉无言拉过朝雨的手腕,把朝雨抱在怀中,“朝雨,你跟了本宫这么久,难道就没学会听话吗?本宫的性格你不知道?这个时候劝本宫可是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的!”
朝雨微微一笑,“太子殿下,虽然朝雨跟了殿下多年,但一直以教导西凉渥丹公主为己任,并没有与殿下有过过多的接触。殿下龙章凤姿,是朝雨所不敢有非分之想的,如今承蒙殿下恩宠,朝雨已经感激不尽,实在不敢妄自揣测殿下的心意!”
西凉无言凤目中荡漾起一丝笑意,勾起朝雨的下巴,“你这个女人倒是很会说话,知道什么是顺从,什么是抵抗,知道什么时候该以退为进,知道什么时候该主动出击!不错,若非如此,也不可能调教出渥丹那样的女子!那你自己岂不是更胜一筹?”
“愿为太子详细了解!”朝雨魅惑一笑,眼中却带着几分晶莹。
西凉无言冷哼一声,淡淡的勾着笑意的嘴角正要印上朝雨那红唇,却被舞姬叫喊声打断。西凉无言皱紧眉头转头看向来人,一脸怒意萦绕,眼神中满是恨意。
西凉无言肆意靠在椅背上,脸上挂着不屑的笑意,“玉衡?你来本宫的府上难道不需要通报吗?”
西凉玉衡冷笑,“通报?通报数次,你会看得到吗?无言皇兄,本以为你打压后宫诸多势力,为皇后铺垫一条康庄大道,是为了巩固你在前朝的地位。没想到却是皇弟失算了,原来后庭雷厉风行的一切都是太子妃所为,与太子没有半点关系。本王还以为太子是个多好的对手呢,也曾经因为母妃被禁足恨过,如今看来却是白花这份心思了!因为太子此刻的言行,根本就不足以让本王担忧!”
“担忧?”西凉无言冷哼一声,“玉衡自然不必担忧,只有拥有了才会担忧失去,玉衡从未拥有过,又何谈担忧呢?玉衡恨本宫是太子也罢,恨本宫让姒夫人禁足也罢,总之你我身为皇子,就不可能有尽如人意的时候。即便是亲兄弟也难保有一天不会手足相残。就算是现在玉衡不是也时时刻刻惦记着本宫的太子之位吗?”
玉衡瞟了眼一旁的朝雨,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天下四大名伶之一的朝雨没想到如今竟沦为太子无名无份的妾室,真不知道是用情至深还是诸多无奈,百年之后,不知道为世人留下的是一声惊奇还是一片叹息?以太子妃扫除后庭的手段,本王真是替朝雨担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