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手中的令牌非同小可,林夏阳自然不会傻傻的如实回答令牌的来历,而是说道:“你说呢,这块令牌又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更不可能是凭空而来的……”
林夏阳的话只说了一半,后面一半,他是想说,不过是我捡来的。然,最后一句话他迟迟没说。
结果呢,沐瀚海和毛大为果然误会了。两人交换眼神之后,沐瀚海急急就说道:“原来,你还是丑先生。老夫眼拙,没有尽早认出来,失礼了。”
呃,我可没说自己是丑先生,是你自己那么说的。林夏阳心里说道。再说了,你别那么着急,我就说东西是我捡的了,是你急着打断我的话的。
毛大为也慌张的接口道:“原来是丑先生,失敬失敬。”
大厅里的人,顿时就懵了。他们没想到,本来早就说好,要为孙儿和徒儿讨回公道。对林夏阳也已经定罪的两个德高望重的老者,对林夏阳的态度突然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
林夏阳手中的令牌究竟代表什么?他到底又是什么身份?竟然让当代的神医,以及五大家族的家主都不得不恭恭敬敬来对待他。
“好说,好说。”林夏阳既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
本以为,刚才的事自己不去解释,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谁知道,因为一块令牌,却让沐瀚海和毛大为对自己如此恭敬。
林夏阳此时此刻,会说出事实来那才奇呢。
反正丑七早就离开了,那个花郡主,也不可能没事逛到这个大厅里来吧。
何况,听花郡主和丑七的对话,她估计见过赵小骨之后,也会匆匆离开。到时,没人揭穿他的身份,他说自己就是丑先生,谁敢不信。
其实,毛大为还是有点不信的。只是,他虽然是丑七那伙人关系匪浅,但是他们个个出现的时候,脸上都带着一块京剧的面具。他可是连排行最末等的丑角的真面目,都没资格看上一眼。
说起来,毛大为至今也只知道,那伙人自称是梨园中人。他们的老大,就是班主。
班主之下,还分了五个等级。就是按照京剧行的排位来分的,分别是生旦净末丑。
十一年前,毛大为不过是个江湖郎中,或者说是江湖骗子亦不为过。因为将同村的村民给活生生治死了,所以才不得已背井离乡,潜逃在外。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他遇到了梨园组织中的一位老生。那位老生精通医术,医术可谓是活死人肉白骨,神奇的不能再神奇。
梨园老生见毛大为有点基础,又经不住他苦苦哀求、死缠烂打,于是就随便教了两手给他。
结果,一个江湖骗子、江湖郎中,从此一跃就成为了世上赫赫有名的毛神医。当然,这期间,还是梨园中人从中推捧他,他才能够在短短十年间声名鹊起。
否则,他也就是个医术比较高明的江湖郎中罢了。
只是,梨园组织不是一般的神秘。就算声名鹊起之后,给他们带去不少的收益。可是至始至终,毛神医还从来没见过他们中任何一人的真面目。
毕竟,他们每个人都带着一块京剧面具,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
毛大为至今都没有一面属于他自己的面具和一块令牌,其实这就说明,他根本就算不上梨园中人。
或者说,梨园众人根本就没有把他当回事。
总之,说起毛大为的经历,就是一个荒诞离奇的故事。
不说也罢。
“唉,不过话说回来,丑先生又有什么用呢。教训了两个无知之徒一下下,还不是被人抓来当堂逼供。”
林夏阳一边悠闲的喝着茶,一边说道。
沐瀚海和毛大为再次交换了一下眼色,如果林夏阳一进来,就表现的慌里慌张不知所措,就算他身上有“丑”字令牌,他们都不会觉得他是丑先生。
但关键就在于林夏阳自从进来之后,就一直是不慌不忙,好像胸有成竹,有恃无恐的模样。
就连他师傅,唯一可以出面帮他说话的林峰,连出面都不出面。
这一切,说明什么。说明林夏阳早就知道,沐瀚海和毛大为不敢对他怎么样。
如此一来,沐瀚海和毛大为,倒是对林夏阳是丑先生的身份将信将疑。或者说,信的成分占得比率要更高几成。
如果他真的是丑先生,出手教训一下晚辈,哪又有什么关系。
“哪里,哪里。我们岂敢对丑先生逼供。丑先生教训我徒儿逸升,那是他三生有幸。”也不管林夏阳究竟是否是丑先生,毛大为觉得,他巴结一下总不会有错的。
沐瀚海当然也不甘落后,道:“丑先生教训剑苟,教训的极是。如果剑苟还有不对的地方,丑先生告知我一声,我代丑先生教训剑苟。”
毛大为也跟风道:“如果逸升还有不对的地方,也请丑先生告知一声,我亲自来教训他,就不劳丑先生动手了。”
林夏阳闻言,满脸阴险的望向两个还一脸病容,还没从受伤中完全恢复过来的两人。
望得之前还得意洋洋,一幅吃定林夏阳模样的沐剑苟和萧逸升,心里发毛,胆战心惊。林夏阳要是真的报复他们,凭他的心狠手辣,他们今天不可能还能下得了床。
大厅里所有人也是懵了,刚刚两个德高望重的老者不是信誓旦旦要为对方的晚辈讨回公道吗?可现在怎么变成,公道没讨,却还劝着林夏阳继续教训萧逸升和沐剑苟两人来了?
这不完全是本末倒置,驴唇变成了马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