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总,久仰大名,如雷贯耳。”贝德的话里不乏深意,眼睛眯起来,却依旧散发出一种让人胆战心惊的杀机。
慕炎熙不为所动的轻蔑一笑:“开门见山吧,钱我带来了,人我要带走。”
“你和苏小姐留下,其他的人我自然就放了。崾”
贝德本以为自己出尔反尔的这么说,慕炎熙会马上反对,可是,他却只是蔑然一笑,点一点头:“好的,把人带过来吧,我留下。”
“爽快。”贝德一把拉开了车门,里面两个吓得面色惨白的女孩呜咽着从车子上下来,浑身上下狼狈不堪。
慕炎熙把提箱从车上取下来,往前一推,冷眼相望躏。
贝德笑了笑,也不去看那提箱里的东西,只对两个孩子道:“怎么你们两个舍不得回去了么,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叶朗和那个陌生女孩这才小心翼翼的走近慕炎熙的车子,陌生女孩马上钻进去,叶朗却止住了步子,脸上的泪痕清晰:“叔叔,我们离开了,你怎么办?”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你离不离开也改变不了什么,回去记得好好陪着染染,她一向喜欢你。”慕炎熙推着她进了车内,对着驾驶室上的陈昊使了个眼色,这才把车门大力关上。
车子疾驰而去,只留下硝烟腾起。
贝德冷沉着一张脸,冲手下人一摆手,马上有人过来钳制住慕炎熙,推搡到了他的面前。
像是一只欣赏着猎物,琢磨着要从何处下口的猛兽一般,贝德的眼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审视着慕炎熙。
气氛诡异而紧张,散发出一种摄人心魄的阴寒来。
慕炎熙一如平日一般,高昂着头,眼里只有玩味而没有紧张和畏惧,迎着贝德的目光,半晌,却轻笑了一声:“我想见我妻子。”
那种悠悠然的语气,不像是在应对穷凶极恶的歹徒,而是在和朋友闲话家常,说得风轻云淡。
贝德尽管看起来对面前的人恨之入骨,却也在此时生出一种敬佩来,传说里慕氏总裁冷血铁腕,看起来的确不是个简单的主,大有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魄力。
自己的那个狂傲自大的弟弟,竟然蠢不可及的听信了那个女人的教唆,惹上这么一个厉害的主儿,实在是他太自不量力了。
老头子对这件不依不饶,硬要让自己来趟这趟浑水,也实在不是甚么明智之举,这里是中国,不是他们可以呼风唤雨的美—国,如果事情闹得大了,真不知道有几层希望可以全身而退?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冷笑着开口:“你们夫妻再见,我可是要让这次见面变得有格调些,看一看值得你以身付险的爱妻,如果见了满身是伤,剩下半条命的你,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慕炎熙纹丝不动的立在原地,轻轻地吐出几个字来:“悉听尊便。”
几乎是在他话音一落,贝德的拳头就挥了过来,力道之大让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偏了一偏,鼻子马上鲜血横流。
贝德的笑阴森森的,揉一揉打痛了的手,望着慕炎熙依旧不变颜色的脸孔:“看来慕总也是个练家子,我这力道与您而言都算不得什么呢。”
慕炎熙冷笑不语,幽深的眸子一动不动的望向他,里面没有一丝怯意,只是一片密布的阴蔼。
天空中,一片阴云密布,雷声远远地响起来,震耳欲聋,初夏时节,雨水偏多,看起来,暴雨将至。
贝德不悦的挑一挑眉,天公还真是不作美,竟然连一个好好折磨猎物的机会也不给他留。
紧接着,他手上加大了力度,接连招呼了慕炎熙几下,这才对身后的随从交代道:“把里面那个也带出来,马上离开这里。”
慕炎熙已经浑身是血,连站也站不起来,心里却是想:不出所料,他们要换地方,只是不知道自己随身带着的跟踪器,能不能让警方的人尽快找过来。
苏意浅很快给人带过来,塞进车子里。
对着面目全非的慕炎熙,她反倒表现的镇静得很,只是撕下一片衣角,替他擦拭一下脸上血迹,轻轻的一句询问:“你怎么样?”
“还好。”
慕炎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还算完好的,只是脏兮兮的布满尘埃的衣服上,多少舒了一口气,眉头却是纠结的,像是因为痛的极了的缘故
。
苏意浅的目光流转向车窗外,一望无际的荒野,远近都不见一个人影,只有他们这几辆车子在山路上蜿蜒,显得突兀。
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去哪里,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不会让他和她活上上超过二十四个小时。
毒枭出身的贝德,手段自然是狠辣的,比他那个在家族里不上讲的哥哥可是更要狠绝的。
慕炎熙的目光却是盯着前面的一台车子,影影绰绰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让他的心跳一下子骤急起来。
原来自己的猜测都是事实,都是因为她的缘故,自己把里德设计致死的事才会这么快传到美—国那边去,一念之差,害了自己也害了意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此时,一切都悔之晚矣。
车子一路颠簸,到了一处公墓外,此时天色阴沉,霹雳啪啦的雨点也开始有节奏的落个不停。
贝德下了车子,站在雨中,有些焦躁的望着天边愈加暗沉的乌云,叹了口气:“等雨停了再处理这两个人吧,大家先歇歇,这个样子要连夜偷渡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了,等明天我们再离开吧。”
车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