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绍忠眼神中闪过一抹异色。
余静回过头来,对二人说道:“谁知道温度计放在哪里了,我想确认一下will先生的死亡时间。警察大概是联系不上了,再不检测尸体,恐怕这些信息就会被高温和尸变破坏掉。”
何绍忠和库赖面面相觑,他们可不是那种包里会随身带着温度计的细心人,而之前坐在沙发上安慰焦淑慎的惠特妮在听到众人的谈话后,主动走上前来递过一只温度计:
“用这个吧,每间房子里都有的,如果你不嫌弃测量精度不够高的话。”
余静接过温度计,抬头看,只见惠特妮冲他小小地眨了一下眼睛。
“刚才已经询问过tiky先生了,他允许我处置will先生的尸体,不过我的意见是,惠特妮小姐还是尽量转过身去吧,这种测量方式实在不太适合女生观看。”
余静一边解说,一边扒下will的裤子,他将温度计探了进去,然后过了一会才拿出来。
“直肠温度83of,按照98of的室温来计算,死亡时间大概是十个小时,和之前的推测结果差不多,will先生死于今天中午一点钟左右。”
公式:[室温-直肠温度]1.5=粗略的死亡时间)
一点钟的时候,大家都在哪里?
何绍忠和余静二人刚刚登船,焦淑慎刚刚到达渡口,安菲拉和陈精在来赖和拉普兰在八层的宴会大厅做准备,惠特妮在甲板上吹海风,只有克林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但他不可能和will的死有关联,因为他的交际圈里根本接触不到will这样的人。
而tiky……自己杀掉自己的助手,这有什么意义吗?
严格来说,住在vip的这十位贵宾中的贵宾,都和will产生不了任何交集,他们不可能是杀人凶手,可为什么第一怀疑对象是这些人呢?
因为有资格知道这次晚宴会有魔术大师助阵的人,只有这十个人,其他人只知道拍卖会上会有一个惊喜,却并不知道惊喜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不知道tiky会来的人,又如何设计杀死他的助手?
但是凶手一定是直到will存在的人吗?
这是一个矛盾点——
最有杀人可能的十个人,却都没有杀人动机和杀人时间。
所以库赖才会有“自杀”的猜想:
“我就说嘛,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大。如果死亡时间是中午一点的话,那么所有知道will先生会来玛丽号的人就都有不在场证明了。再说了,谁会和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作对呢?也许will先生今天是第一次登台演出,他心情有点紧张,然后……”
“等等,这不可能是自杀。”突然,余静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
他顺着死者的腰腹摸上去,又谨慎地确认了一番,这才站起身来,对众人解释道:“will先生全身的骨头都粉碎掉了,如果真是自杀,又有哪个人先会把自己全身的骨头都捏碎,然后再等自己被痛死呢?这太不合理了!”
“等等,余先生,你说iky似乎听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迅速掐掉烟头,从阳台走回了主卧。
余静并未回答,他只是从will背后抽掉了什么,众人定睛一看,那是一个鞋托。失去了鞋托的支持,尸体再也无法保持端正的坐姿,“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他倒地的姿势十分奇怪,明明肌肉已经僵硬得像石头一样,但整个上半身却完完全全地塌在了下半身上,身体也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对折,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人抽掉了一样。
众人的脸色难看极了。
今天,在逃脱魔术表演到高\\潮的时刻,就有人曾经感叹过:逃脱者难道是练瑜伽的么,否则怎么可能在这么多柄剑同时插入的情况下,还能在狭小的盒子里存货,扎出盒子的剑尖可是一点血迹都没有,想要做到这一点,只有一种可能——表演者是一条蛇,还必须是一条软骨蛇,一扭十八弯,才能把所有的剑都避开。
现在好了,表演魔术的will真的变成一条没骨头的蛇了,他全身的骨头都被恐怖的力量捏碎,早在魔术表演开始之前,就死在了自己老师的房间里。
可这还不是最令众人惊奇的事情——
“这是……天哪!”
来不及感叹自己助手悲惨的死状,tiky发出一声惊呼。
刚刚被死者后背遮住的墙壁,随着will的倒下,彻底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雪白的墙壁上有一句用口红写成的话:
ive blekyou;
upyou.”
我请上帝给我快乐,
上帝说“不”。
他说,“我把祝福还给你,是否感到快乐,完全取决于你自己。”)
克林抱起臂膀,眯起了本来就不算大的眼睛,对这句话进行了一番解说:“这是撒旦教的著名教徒安东维拉对《圣经》的曲解,他认为基督徒所信仰的上帝其实并没有为他的崇拜者带来福祉,而仅仅用一些不切实际的祝福幻想来迷惑他的信徒。”
但是为什么,这句话,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个教派我倒是听说过,”库赖补充,“似乎是一个邪教组织,教众崇拜恶魔,打碎、反转基督教所推崇的一切符号,有信奉路西法的,有信奉勒维的,总之是绝对的利己主义者,主张等价交换和及时行乐。”
“听起来倒是不错的教义哦。”
惠特妮的感慨引起了拉普兰的反感,他凶巴巴地瞪了自己的女儿一眼,然后不以为然道:“总之,我们的第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