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n百无聊赖地翻着最近的报纸,因为怀孕的缘故,他不能看电视,不能上网,不能玩手机……总之,基本上所有能与外界联系的工具都被jey给藏起来了,他唯一能利用的通讯手段,也只有家里的座机电话而已。
他本以jey是因为自己才接受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的,但没想到jey本身对这个孩子的感情竟然出奇的浓厚。有一天晚上,jey醒来上厕所,无意中发现他不老实盖被子,或者睁着眼睛玩手机不好好休息,差点大发脾气——仅仅是“差点”而已,jey顾虑到ken的身体,已经三个多月没和他大声说过话了——后来,他还龟毛地给他讲起了童话故事,企图用这种幼稚的手法来哄他睡觉。
ken有时候有点儿受不了他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他总觉得jey在看着自己肚子时的那种“慈爱”很……怎么说呢,令人毛骨悚然。原来jey问过ken会不会因为孩子而冷落自己,现在ken倒是想把这个问题原封不动地还给他,他也想问问jey:你到底爱孩子多一些,还是爱我多一些?
如果这个孩子突然没了呢?
这只是个假设,却让ken变得心慌,他有些受不了jey离开自己的日子了,他必须天天看到对方的身影,天天知道对方的心还在为自己而跳动,他才能心安。
也许……怀孕的人都这样患得患失、多愁善感?
不管了——ken把报纸随意扔在茶几上,准备小睡一会儿,等待jey从413那户人家打听完404原主人的消息再回来。
他刚刚横躺下来,正打算眯上眼睛,就从眼角撇到报纸上一个十分眼熟的名字——
“重案组警官陈凉雨在警局中被人秘密杀害!”
“陈凉雨……”ken慢慢地咀嚼着这个名字,他脑袋最近反应有些迟钝,想了半天才想明白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的原因——在407房客,那个神秘的女邻居刘小兰被杀害的早上,一名警官找他和jey问过话,当时他出示的证件上写的,就是这个名字!
陈警官竟然被人杀害了?
ken拿起报纸,仔细读下去:
“六月十七日清晨,陈凉雨的尸体被警局档案室值班人员黄某人发现。死者死状可怖,尸体腰部被直径仅八十毫米的手铐勒住,全部肋骨粉碎性骨折。手段残忍,令人发指,警方怀疑为罪犯打击报复,具体情况仍在立案调查中。陈警官是香港警署一级警司,生前正在调查浅水湾一起室内虐(亹)杀案件……”
他默默地放下报纸。
“只是巧合而已……只是巧合而已……”
“这种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又没有做坏事,不用怕警(亹)察的……”
话虽这样说,ken的心脏却随着报纸上一个个铅字跃然纸上、闯入眼帘而跳到了自己的嗓子眼里。他不得不暂时放下报纸,用两只手紧紧捉住胸前的衣襟,似乎这样能让自己感到更安全一些。
“一定要见到这间房子的原主人!”他迷茫地望着天花板,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经历过这么多可怕的死亡事件后,心中的这个念头越发坚定了。
ken努力将两条肿(亹)胀的腿抬上沙发,试图将整个身子缩得更紧一些:“jey,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焦急地呢喃。
“叮咚!”
他心中一喜:难道是jey回来了?
穿上拖鞋,努力拖着圆滚滚的肚皮和沉重的点滴架,他兴奋地打开了门,结果——
“怎么……怎么是你?”
ken看着眼前这个瘦小而不柔弱、微笑的脸上带着阳光气息的女子,惊讶地问道。
sunny:“好久不见啦,老师一直不来学校,电话也打不通,我还以为……”
她的声音渐渐地变了味道,脸上的微笑也慢慢转换为目瞪口呆的惊讶。
ken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肚子,已经明白为何对方会突然变成这样了。
“老师你……你……”sunny赶紧捂住嘴巴,把尖叫声吞进了自己的肚子。
ken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侧过身来做出一个“请”的动作,然后疲倦地说道:“有什么问题先进来再问吧,外边不太好说话,你说是不是?”
……
sunny见ken挺着大肚子、挂着点滴还要帮她倒水,便急忙摆手制止:“不用麻烦老师您了,我自己来倒吧!”说罢,她抢过ken手中的杯子,自己跑到饮水机旁接了水,还帮ken接了一杯热的。
“老师要喝茶吗?”
ken摇摇头:“我现在这种状况,是不能喝茶和咖啡的,还是白水吧。”
sunny端着杯子坐下,局促不安地在沙发上扭动着,过了好半天才开口:“老师,您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来学校上课,新来代课的教授说您生了病,我就要来地址想探望一下您,谁想到一见面才发现……才发现您竟然病得这么……严重……医生有没有说瘤长在什么……”
ken打断她好意的推脱,坦诚地说道:“我不是长肿瘤,也不是癌症,我是怀孕了。”
“如果是长在胃里的话,尽早进行透……诶?”sunny吃惊地望着他。
“你没听错,”ken认认真真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怀孕了。”
sunny呆愣了一小会儿,这才结结巴巴地问道:“您是说……这个是……”
言语之间,似乎仍想为ken找个更合适的理由解释他的便便大腹。
一看sunnny这样的反应,ken更加坚定了把事情彻底跟对方说开的决心,sunny是个好姑娘,他不能再和对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