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不得不暂时偃旗息鼓,正是然儿想要的结果。怎么说都是自己亲生父亲的谢雨,不到万不得已,然儿是不可能狠下心来的。平平静静在捣衣巷过了两个月,已经是十一月底,已经打算在舅舅家过春节的姐妹二人,时不时上街买点吃食啊,不料之类,给外公外婆,以及舅舅舅妈,还有两个表弟。
腊月初三,然儿和青莲又到表弟葛童的铺子中溜达一趟,还没等两人转身回去呢,管中平突然找了过来。
“大小姐,二小姐,朝廷有封赏到竹林山庄,请两位小姐火速返回。”
然儿和青莲当时就愣了,朝廷封赏,怎么回事?由于铺子里人来人往不是说好的地方,三人赶紧回了捣衣巷舅舅家。来到客厅,当着外公外婆,以及舅舅舅妈的面,管中平详细解释道:
“我刚刚接到王爷发来的圣上偶然问起何以把铃音郡主葬那么远时,王爷便把郡主和夫人结为姻亲姊妹,以及两位小姐的所作所为告诉了圣上。圣上听后,大为感动,当即命礼部会同御史台拟定对两位小姐的表彰草议,经过圣上过目,并知会了王爷一声。说前往竹林山庄的钦差不日就要启程,所以请两位小姐火速返回,做好迎接圣旨的准备。”
这突然的变化,完全打乱了然儿和外公外婆的计划。考虑到外公外婆年龄大了,又是寒冬腊月的,然儿便说:
“外公外婆,舅舅,舅妈,既然不得不回去,那就我和莲儿回去吧。外公外婆在舅舅这里过完年,等亮表弟下场之后,天气也就暖和了,那时候再回去不迟。”
“然儿,这迎接钦差圣旨的事情,可是马虎不得的。我看,我们在路上走慢一点,还是外公陪你们回去吧。”
“是啊,然儿。让外公陪你们回去,外婆就不去添乱了。”
然儿低头想了想,也觉得请外公回去毕竟妥当,只是路上就不能再乘坐马车了。
“外公外婆,舅舅,舅妈,这里也没外人。不如这样,我们现在就出发,外公外婆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去,都躲到玉佩之中,路上也遭不了罪。如果回去后,不是很繁琐,说不定年前还能赶回来呢。”
见然儿守着管中平说出了玉佩的事,外公他们都有些不解。不过,然儿并没有解释什么。自从上次被劫之后,管中平应该早就发现了玉佩的秘密,所以,然儿也不打算再隐瞒他了。再说,已经十九岁的然儿,岂有不明白管中平心中对自己的那份情意?潜移默化之间,然儿早已不把管中平当作外人看待了。
“既然如此的话,大小姐,那样就可以不用乘坐马车了。直接骑马,以王府的名义,快马走驿站即可。估计只需五到六日即可返回。”
“外公外婆?”
“好,就以然儿所说。”
很快,一行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草草用过午饭,然儿把外公外婆,以及青莲都收到玉佩的空间中,见管中平早已打发王俊出城,到七十里外的驿站牵来了三匹快马,然儿却没有接管中平递过来的缰绳。
低声对管中平说:
“我从未骑过马,如果和你们一起骑马前行,势必要耽误行程。现在我也到玉佩中,玉佩就暂时交由管大人保管吧。”
管中平什么都没说,只是双手抱拳,对然儿深施一礼。他对于然儿表现出来的,对自己的信任,管中平心中很是激动。几年来,默默守在大小姐身边,管中平的心几乎刹那都离不开然儿了。
收好玉佩,转头对王俊说:
“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大人请放心,王俊有生之年绝不会透露一个字出去。”
对于王俊,管中平很是信任的,不然也不会把他从睿王府带到竹林山庄,又从竹林山庄带到临康城。
路上只是管中平和王俊两人,快马加鞭,几乎每隔二十四小时才会在驿站休息一夜,乘坐马车十天的路程,两人仅仅用四天就赶回来了。
然儿四人从玉佩中出来后,算计着京城钦差的到来时间,觉得还是很宽裕的。至于如何迎接圣旨,祖孙四人谁也没经历过,自然又是管中平的事情。
“大小姐,此次圣上封赏十有八九是要在山庄建立孝悌牌坊的。不如提前选好地址,在那里暂时扎一座彩棚,以用来迎接钦差和圣上的圣旨,既显得隆重,又合乎礼仪。不知大小姐意下如何?”
“好,管大人一切都麻烦你吧,我们不懂。”
“中平遵命。”
至于扎彩棚的地点,还是请外公选了个地方。就在当年青莲挂“竹林山庄”那个牌子的地方。地点选好了,管中平带领六位御林军,已经张大柱,还有武馆留下的六人,砍来些毛竹,不用半天工夫,一切都已妥当。
当然,彩棚扎完后,还要准备香烛,香案等。
李爷爷因为年龄大了,虽然看见一家人一直在忙活,并没有注意,直到彩棚搭起来,才觉得是不是有什么喜事,不由拄着拐杖走出来,到彩棚那里打听。
“大柱,这是做什么用的?”
“李叔,这事我还真不知道。”
李爷爷只好问管中平:
“管将军?”
“李爷爷,前几天接到王府的传书,说朝廷要褒奖大小姐和二小姐的孝悌贞行,圣旨不日就到,这是准备用来迎接圣旨的。”
“真有这事?”
“李爷爷,千真万确。”
“两个孩子是彻底熬出来了。”
李爷爷听完后,拄着拐杖,沿着溪边的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