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然走后,江宁知县林世通匆匆用过午饭,便亲自到应天府知府衙门,求见知府王立道。
来到知府衙门,由衙役通报后,林世通来到后堂,给知府王立道施礼后,便把今天的案子原原本本讲述一遍。最后问道:
“知府大人,此事关系到四皇子燕王,下官想请示一下燕王,然后再定四人的罪行,只是下官位卑官轻,难以见到燕王。”
话中之意甚是明白,是想请知府王立道帮忙求见一下燕王朱棣。
“王大人来的正是时候,上次燕王送来的‘混不吝’四人,本知府也一直未判,那就一起去拜见燕王好了。”
江宁府知府,虽然也是知府,却不同于其他府衙的知府,毕竟江宁府是京城,不论权利,还是和上层的交往,都不是其他府衙可以比拟的。求见燕王等皇子,还是有足够资格的。于是两人一起来到燕王府,递上手本,等候燕王的召见。正在府中午后小憩的朱棣,看到两人的手本,心中明白江宁知府的来意,只是这位江宁知县因何而来,却不得而知。
“传他们进来吧。”
下人答应一声,不一会功夫就把王立道和林世通带到书房中。两人进来后,赶紧跪倒在地,给朱棣施礼。
“应天府知府王立道叩见王爷。”
“江宁县知县林世通叩见王爷。”
“免了吧,起来坐下说话。”
不等两人开口,朱棣先发话问王立道:
“王知府此来可是为‘混不吝’的事情?”
“正是为此,特来请王爷示下。”
“这位‘混不吝’据本王所知,危害应天府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王知府以前不知道此人吗?”
燕王朱棣的一句话,顿时让王立道冷汗涔涔,赶忙站起身来回道:
“‘混不吝’之名下官早已耳闻,只是没人前来衙门告诉,下官不好贸然拿人。”
“是遵循‘民不告官不究’的老理了?”
“不敢。”
朱棣看了看脸色冒出冷汗的王立道,转头去看坐在椅子上战战兢兢的林世通,问道:
“林知县又是所为何事?”
“回禀王爷,下官此来是为日月舫萧逸然小姐被奸商孙祥骗取二百八十两纹银的案子。”
听到萧逸然的名字,朱棣眉毛扬了扬,并没有开口问话,但是意思很明白,等着林世通说下去。
林世通详详细细把上午的案子讲述一遍。说完后,也不问朱棣该如何发落孙祥等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朱棣发话。
“逸然小姐看中的地块值多少银子?”
“按照当地的行情,应该合每亩三四两银子。”
“是三两还是四两?”
“是三两。”
“林知县一会回去,把那块地附近的无主之地都划入其中,有多少算多少,就按三两一亩,办理好地契后,到本王府上的账房支取银两就是。”
说完,朱棣朝身边伺候的小厮吩咐道:
“领林知县到账房,……”
说到这里,朱棣顿了顿,改口道:
“你直接跟林知县到县里,办好地契后,回来取银子吧。”
“是,王爷。”
林世通本是来请示该如何发落孙祥四人的,结果是朱棣一句话都没有说,只说让他给萧逸然办理地契的事情了。不过,林世通也不敢再问,心里通过王爷出钱给萧逸然买地一事,已经明白王爷对日月舫的看重,也就知道该如何发落孙祥四人了。跪下给朱棣施礼后,跟着那位小厮转身出去了。只留知府王立道一人站在在那里。
“王知府坐吧。”
“谢王爷。”
“本王听说‘混不吝’也是秀才出身,何以沦落到如此地步的?”
“回王爷的话。‘混不吝’本名孙聪,出身于应天府没落大族孙府。早年的孙聪人如其名,论其聪慧,可也算得上是中人之上的资质。在其父亲的督导下,十六七岁上就重了秀才。只是其父母亡故后,受一帮小人的怂恿,****流连于花街柳巷之中,一日深夜醉酒之后,被巡逻的兵丁捉住。便被当时的知府,割去功名。从此心灰意冷,再无意于功名,随沦落至此。”
“王知府既然喜欢遵循老理办事,除了那句‘民不告官不究’的话外,岂不是还有一句‘浪子回头金不换’吗?”
“王爷,……”
被朱棣看似调侃的一句话,把王立道给说愣了,一时不知道王爷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这样吧,孙聪之外的另外三人,你就按大明律判吧。至于孙聪,先留在你那里。后天就是本王离京的日子,到时候你把他送到城门口,剩下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是,王爷。”
“还有事吗?”
“下官告辞。”
王立道再次给朱棣见礼后,便转身退了出去。回去的一路上,也没琢磨透燕王把‘混不吝’收在身边是何意图,难不成真有办法让孙聪重新走趿⒌酪∫⊥罚心中嘀咕道,王爷有王爷的想法,何必去猜测呢,到时按王爷的吩咐,把那个“浪子”送到城门口,交给王爷的人就是了。
林世通在王爷府小厮的陪伴下,回到县衙,马不停蹄带领衙役,文书,师爷等人来到城外三十里处的宋家疃,找来里正刘文,亲眼看着把以池塘为中心,周边的无主之地都丈量一遍,统计起来一算,竟然有一百三十四亩之多。让里正刘文在丈量过的地界上打上界桩,自己则带领原本人马回到县衙,天黑前就把有关地契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