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然一行人来到梦月河,住进原来的皇宫中。由于离开时,萧明已经五岁多,对于梦月河这里的情景,基本上都有了一定的印象,自然成为其余八个孩子的向导。不用萧逸然嘱咐,萧明领着萧月、萧欣、萧琳、萧俊,以及萧安的四个孩子,萧龙女、萧毅、萧玲、萧珍,在梦月河驻地四处游玩起来。
九个孩子中,萧明最大十五岁,最小的萧俊和萧珍只有两岁多点,在筱菊和筱竹的陪伴下,整日流连于萧明小时候,萧逸然给他建设的小小游乐场中。作为大哥哥的萧明,亲自教他们玩小时候玩过的游戏。萧逸然和萧安也时常站在一边,看孩子们玩闹。让萧逸然感觉,似乎又回到重生前,自己跟随爸妈外出旅游时的情景。
在梦月河停留了半个月,才在筱春派来接她们的士兵的护卫下,来到龙山。
九个孩子中,稍微大一些的萧明、萧月、萧欣、萧龙女,以及萧毅,都知道龙山是妈妈最初生活过的地方。不用萧逸然和萧安引导,孩子们主动围绕着两人,缠着两人讲过去的事情。
萧逸然和萧安也乐于给孩子们讲那些事情。领着九小,一一指给他们看,最初的那道泉眼,最初两人合力制造的石臼,最初搭建阁楼的五棵大树等等。以及给孩子们讲两人是如何设置陷阱,如何种植水稻和大豆,如何应对那场突如其来的野火。
兴之所至,萧逸然和萧安,还领着孩子们来到蛇族原来的驻地,告诉萧明等人,自己当初是如何逃脱,又是如何发现了水稻的种子。十几二十年过去之后,蛇族的驻地早已是一片荒芜,偶尔很难看到一些树枝搭建的窝棚,腐烂后留下来的痕迹,表明这里曾经有人居住过。
站在那条重生后,天天早晨跟着母亲来洗脸的河岸边,萧逸然眼前似乎又看到母亲被鳄鱼吞噬的场景。
“妈妈,外婆就是在这里被鳄鱼吃掉的吗?”
看见妈妈一直站在河边发呆,萧月依偎进妈妈的怀里,轻声问道。
“是啊,那天早晨,妈妈跟着外婆,如往常一样来到河边,外婆先是往河里扔了一块石头,想把潜伏在河水中,看不见的鳄鱼惊走。不想,刚蹲下来,还没洗完脸,就被一条鳄鱼突然从水中窜出,咬住了外婆的腿。”
“妈妈,为什么你不救外婆呢?”
萧琳年龄小,不知道鳄鱼的可怕,用稚嫩的童音问道。
“琳琳,你还小,不知道鳄鱼的可怕,妈妈不是不想救外婆,实在是没有能力救。”
带着伤感,萧逸然领着孩子们又来到蛇族原来祭拜的蛇神灵祭台处。那条顶着一个巨大的蛇骷髅头,盘曲着身体的大蛇,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一座长满荒草的祭台。
“妈妈,这就是当初要献祭你的祭台吗?”
萧明眼中冒着火星问道。
“都过去了,那时候各个族群都有拿活人献祭的习俗。你们萧安阿姨也是要被献祭的,只是因为萧安阿姨突然发生了意外的症状,才临时从祭台上被赶了下来,随即又被鹰族给逐出族群。我们两个被神灵抛弃的人,才能走到一起,相依为命,一步步走到今天。”
萧月听妈妈如此说,便走到萧安身边,仰头问道:
“萧安阿姨,当时你发生了什么症状,才被临时赶了下来?”
萧安知道萧月还没有来葵水,只得伏到萧月的耳边,低声告诉萧月:
“女孩子成年的时候,会来葵水,月月知道吗?”
萧月点点头。
“那天,阿姨被摆上祭坛后,突然来了葵水,所以被族人认为亵渎了神灵,才把阿姨赶了下来,并逐出族群。”
“幸好如此,不然月月就见不到萧安阿姨了。”
一连几天,一行人都在重温着萧逸然和萧安有关过去那段时光的记忆。其间,有快乐,也有伤感。这些往事,对于萧明等九人,无疑是最吸引人的故事。一个个都沉浸其中,听得津津有味。
只是,萧逸然自从来到龙山后,始终感到有些心神不宁,眼皮也老是没来由的乱跳。晚上和萧安坐在月下聊天时,萧逸然问萧安:
“安,这几天我总觉得心神不宁,眼皮也老跳,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然姐,不会吧?如今萧国一派安宁。不论是北方的匈奴人,还是西南部的蛮人,都没有发动袭击的迹象,哪里会有不祥的事情发生?然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吧?”
每当两个人独处的时候,还是喜欢用最初时的称呼。萧逸然听萧安如此说,也在心里安慰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许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由于这次出门只带了卫南、卫龙和卫月三人,萧逸然没再让三人轮班,而是让三人一起给自己侍寝。萧逸然发觉,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自己的男人。偶尔的独处,总会让萧逸然没来由生出一股强烈的孤独感,感觉到非常的无助。
“卫南,萧月已经十二岁,再有两年就是成人。总算有了继承人,我也就放心了。”
卫南从皇的语气中,似乎听出一点不同的味道,但是,又说不上来不同在什么地方。
“皇不过刚刚三十岁多一点,等萧月到二十多岁,再接替皇也不晚。”
“是啊,皇。皇正是年富力强,怎么突然想起继承人的事情来了?”
卫龙和卫月也觉得皇的话有些不同寻常,一起开口安慰道。
“要是放在二十年前,我已经是老人了。好了,不说了,帮我宽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