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旋动,两只龙睛红芒闪动,再点凤目,两道锐光仿佛透眸激射,徐青抬起手腕,嘟嘴轻轻在吹去杯身上的红石灰,龙凤饮血杯成形。下一秒,一只老皮皱皱的大手伸过来直接把杯子夺了过去。
“好小子,这杯子借我玩几天。”薛红云毫不客气的捞走了杯子,握在手上转身就走,身后的吕高阳和毛明山可不干了,急匆匆上前两步拉住了老友的袖子。
“你这老头倒是手快,不亲不戚的一句好小子就把东西刮走了,这是个什么道理?”毛明山拉着薛老的袖子往后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争抢玩具的老顽童。
吕高阳拉着另一只袖子往后拖,愣生生把薛老拽了回来:“我说红云啊,别以为鸡血石是红的你就应了景,先拿过来给咱长长眼。”他也是个不依不饶的主儿,在这种事情上不会给任何人面子。
薛红云苦着脸转过身来,低声说道:“你们两个老东西有点出息行么?咱们一起上去慢慢看。”
吕高阳跟毛明山相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这还像话,那走着。”三位玉雕宗师像老顽童似的拌了几句嘴,一起朝讲台方向行去,留下这物件真正的主人在背后干瞪眼。
徐青在龙凤饮血杯上花的工夫并不多,但最重要的是刚才那种状态,物我两忘如有神助,现在就是再给他十块鸡血石也没办法找到刚才的状态,特别是最后画龙点睛的瞬间,他感觉心境平和,无悲无喜,奇妙的感觉仿佛只延续了一秒,几乎是在完成的瞬间心境就立刻乱了。
有两句诗最能形容这只龙凤饮血杯成形的过程,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粹然无瑕疵,岂复须人为。偶得妙文跟偶琢妙器性质是一样,讲究的是脑海中的灵光一闪,讲究的是一种状态,几乎是不可复制的,蓦然回首再无从捕捉。
唐大少见到好兄弟发呆,想当然的以为他是舍不得那个杯子,剑眉一挑说道:“青子,哥现在就帮你把东西拿回来,瞧你这样儿,像老婆跟人跑了似的,你不好意思,哥下得起脸面。”这哥们是个为自家兄弟不怕捅别人刀子的主儿,抬脚就要往前冲,他还真敢把薛老手上的杯子抢过来。
徐青猛的回过神来,伸手一把拉住了唐大少肘弯,沉声道:“你这是存心添乱是吧?那是我老师,别说是一个杯子,就是一打尿壶也得乖乖送过去,我刚才在想怎么能再雕出一个差不多的杯子,得,被你打个岔全没了。”
唐大少转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事儿合着还是哥的错了,你小子活该被抢了杯具。”
徐青被他逗得呵呵一乐,拉着唐大少坐了下来,兄弟俩这种不伤感情的拌嘴也是一种乐趣。
讲台上的薛红云手上拿着杯子看个不停,另外两位也凑到一起,三位玉雕宗师不时发出一阵阵啧啧赞叹,六颗老眼珠子瞪得跟牛铃铛似的,其他玉雕师神情有些黯然,没想到自己花了大量时间精力琢磨出来的物件还比不上人家随手雕出来的东西,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鸡血石是宝玉石的一种,如果按照严格说起来是算作玉的,三位宗师脸上露出的表情已经给所有人传递了一个信息,此次玉雕大赛的胜出者就是雕刻出鸡血石酒杯的年轻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雕刻出一件让三位宗师奉若珍宝的物件的确是奇迹了。
徐青不是什么小气人,薛老拿走酒杯的事儿他也没有介怀,就是东西刚雕出来就被捞走有种淡淡的失落感,这不是小气,只能说是人之常情。
时间转眼过去了一刻钟,三位宗师还凑在一起对那只龙凤饮血杯评头品足,浑然忘了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身旁还有几位玉雕师眼巴巴的望着,他们没勇气跟这三位老宗师叫板儿。
等待总是让人无奈的,可以瞧着三位宗师兴奋的研究那个酒杯,但他们谁也不会去偷闲看一看被在台上的其他物件,就这样把几位参赛的玉雕师凉在了一旁,很多人都在暗暗揣摩徐青的身份,这位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徐青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没想到趁着时间充裕雕个物件反成了好东西,瞧把三个老头迷得,连眼珠子都快掉了,看样子要拿回那个酒杯并不容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等到这三个老头别再看龙凤饮血杯就差不多到头了……
远在西伯利亚的胡家别墅门外迎来了一批新朋友,这群人跟上次比起来手上的武器更精良,光是步兵火箭筒就有好几个,这群人跑来胡家别墅门外肯定不是来看风景的,上次从这里侥幸逃生的卷发年轻人赫然就在其中。
卷发年轻人上次回去并没落得个消停,反而被人揪着头发一次次追问,他只能老实把在胡家别墅内见到的一切来了个竹筒倒豆子,可是问他话的人其他事儿不在意唯独惦记上了别墅内的财富。
胡家别墅内财富不少,但也要有命取出来享受才行的。卷发年轻人再也不想踏进眼前那张紧闭的大门,进去了就会把小命搭进去,他开始怀疑这次进去有几个人能回来,这里面的恶魔实在太恐怖了,随念一想都会感觉头皮发麻。
这次带队的是个穿战术马甲的瘦高个,年纪只有三十郎当岁,一张脸白得让人想捅他一刀,他的名字叫做切尔科夫,是西伯利亚的黑帮头子,别看他才三十五岁,间接或直接死在他手上的人早超过了三位数。
切尔科夫是个凶狠狡诈的人,也是个投机性强的家伙,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