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潇可不是吓大的,她最看不惯的就是敢给她张牙舞爪的人,冷眸一闪:“要不要我告诉你市局的起诉电话,你现在就可以起诉我,按规定我有权扣留你们48小时,但你要敢起诉我的话,我一定会扣留你直到案件结束为止。”
王涛被女人的凛冽的目光刺了一下,面色一僵,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那个叫李文军的人和悦的道:“武局长,我是老师,今天学校组织学生期末考试,我是主监考之一,几十个学生正等着我。生意损失了可以弥补,可是学生的考试要是耽误了却没法弥补,你忍心看着学生们辛苦了一个学期的考试白白浪费么?”
武潇咬了咬嘴唇,低着头深思着,没有做声,她当然不忍心,可是她总觉得这桩案子绝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要是贸然把他们放走,对案件侦破就会雪上加霜,学生的学业不能耽误,可她更不愿看到案件的真相就此掩埋,可是到目前为止一切还只是她的猜测,仅凭这些猜测就扣留五个人显然说不过去。
武潇一时间陷入胶着。
就在不可开交的时候,旁边传来一个懒散的声音:“那小子绝对不是自杀。”
武潇茫然四顾,一回头就见叶承欢正蹲在角落里默默地吸烟,橘红色的烟火在阴影里一闪一闪的冒着光亮。
“你说什么?”武潇皱起眉头,火气一下子就撞了上来,这种时候他还敢来捣乱。
叶承欢慢慢站直了身子,嘴角叼着烟卷从阴影里走出来,脸上依旧挂着睡不醒的表情,没人相信那句话是从他嘴里说出的,“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死者是被谋杀的,而且凶手就在这间屋子里!”
他话说的轻松,可屋里的人都是一通冷飕,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
“叶承欢,你够了没有!我在办案,你知不知道!”武潇怒了,恨不得叫人把这个烂人拖出去枪毙五分钟。
叶承欢耸耸肩,“算我没说。”
旁边那个侦查员倒觉得他话里有话,“叶先生,讲话是要有根据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根据。”
“你的根据是什么?”
叶承欢瞧了武潇一眼,仰面望着天花板,不再言语了。
“老郭,别听他胡说,这个人从来都没正经!”武潇道。
那个警察是个老侦查员,他也觉得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叶承欢的话和他不谋而合,“武局长,既然他提出来就让他说说,最多浪费几分钟时间而已。”
王涛在旁冷哼一声:“哼,咱们龙都的警察是越来越废物了,自己办不了案子,居然去听一个棒槌的。”
叶承欢翘起嘴角,眯眼道:“你说谁是棒槌?”
“当然是你。”
“好,我马上就让你见识到棒槌是怎么玩推理的。”
他回身问那个侦查员:“子弹的入射角是多少?”
侦察员被武潇的眼神制止了下,打了个磕绊,还是告诉了他:“大约30度。”
“死者中枪的位置在哪儿?”
侦查员指着地上的标记:“根据现场勘察的情况判断,就是这里。”
“死者的身高是多少?”
“和我差不多。”
叶承欢冷笑一下:“你自己用枪比划一下,以死者中枪的角度和位置看看弹痕的入射角会不会是30度。”
“事先已经经过勘察,当然是不可能的,而且弹痕的位置也不对,偏离了大约两米。”他指着墙上的弹痕解释道。
叶承欢点点头:“看来你们还不算太废物。”
武潇咬着嘴角,小脸煞白,差点儿被他气炸了肺。
“子弹为什么会偏离你想过没有?”
侦查员支吾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显然是想过,只是想不明白。
叶承欢伸出两根手指:“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死者中枪的位置你们判断错了,或是他死后尸体被人移动过……”
侦查员露出一丝欣喜,看来这位“叶先生”的确不是棒槌,就凭他推测的这点就足以说明,“我们反复确认过,这种可能性不存在。第二是什么?”
“第二,就是子弹在射出死者头部时在中途碰到了异物,所以子弹才会偏向。”
这一来,连武潇都不得不对叶承欢另眼相看,可口气还很硬:“就算是又怎么样,这一点我们早就想到了,可是这里根本没有别的异物。”
叶承欢邪魅的一笑,色迷迷的在女人身上扫来扫去,看得武潇又羞又恼:“武局长,你们的思维太局限了吧,所谓的异物不一定是家具或是物品什么的,也有可能是人的身体。”
武潇似乎听出了点儿什么:“你指的是什么?”
“子弹在穿过死者的脑袋之后当然不可能再穿过他的身体,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子弹只有又穿过别人的身体才能发生变线。”
武潇沉吟着终于点了点头,渐渐置身于叶承欢构造的情境中。
侦查员问道:“可是现场只有一具尸体,那么子弹穿过了谁的身体呢?”
叶承欢飒然一笑:“被子弹击中不一定会死,也许击中的是胳膊、肩膀这些非致命的部位。”
侦查员霍然开朗,重重迷雾正一点点被叶承欢剥去。
“问题是当时在场的除了死者之外,只有他五个朋友,而且屋子里只有死者一个人,不可能有凶手在场。”
叶承欢没有回答他,叼着烟卷吸了几口,“这样吧,我们来从头到尾再演示一遍。昨天晚上,死者和五个朋友在家里喝酒,半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