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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滞了几秒钟,叶承欢忽然哈哈大笑:“詹先生啊,许你开玩笑,就不许我开一个么。”
赵雅琳狠狠剜了他一眼。
詹洪基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长长松了口气,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这位姓叶的可真是一点儿不肯吃亏,刚被小小戏弄了下,马上便还以颜色,看来和这位打交道要处处留心。
茶果然是好茶,却也架不住叶承欢一通牛饮,上万元一斤的顶级乌龙被他一口一杯,一口气就是六杯,别人都是品茶,他却是用来解渴的。
詹洪基满嘴发苦,却也不便发作,不然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
“这次请二位来,是要谈东方国际和洪基电子的合作。”詹洪基开门见山,率先打破沉默。
叶承欢和赵雅琳对视一眼,他们不远万里来到台湾,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到现在总算不虚此行了。
ps:这是本书最阴暗的一章,写这一章的时候,我一天没吃饭,因为吃不下去。
“我和你们东方国际的老总裁远东兄是老同学了,当初我父母在大陆那边做生意,我就在龙都中学上学,只不过我是个台湾人,性子又老实,大家都看不起我,还常常欺负我。
远东兄天生的侠骨剑心,经常出面为我打抱不平,渐渐地,我们成了好朋友。
后来。我们举家迁往台湾,父母去世后,我白手起家,创立洪基电子,可是当时台湾政局不稳,股市动荡,公司又在草创期,接连几笔生意坐下来,我赔了个血本无归。
多亏远东兄伸出援手,给了我一笔资金,我利用这笔钱东山再起,事业越做越大,洪基电子能有今天的成就,林远东功不可没啊。
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每每想起过去的事情,我都很想念他,感念他的高风亮骨。
只不过,两地相隔万里之遥,见一面很难,我去过龙都几次,可是远东兄已经解甲归田,唉,没想到龙都一别,忽忽就是四十年,当初的青涩少年,已经变成白头老翁,老了,老了。”
詹洪基指着自己一头华发,笑容里夹杂着些许苦涩。
“这次合作的事,赵小姐刚才已经介绍了,咱们都是生意人,感情归感情,生意是生意,坦白讲我之所以愿意合作,是看中了这笔生意的价值,洪基电子也有意进军大陆地产业,这正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对双方都有利的事,何乐而不为呢。”詹洪基徐徐笑道。
叶承欢却没笑,他的大脑在高速转动,将来到台湾后经历的种种在脑中梳理一遍,总觉得里面藏着蹊跷,他目色闪动的道:“其实在此之前你就已经决定要接手这笔生意了,对吗?”
詹洪基点点头,似乎也从对方的目光里捕捉到一丝不容小觑的光芒:“没错,坦白讲你们还没到台湾,我就已经决定了。”
“那为什么你不出面,而是让你的两个儿子出面接洽?”
“我老了,以后是年轻人的天下,应该给他们机会历练历练。况且我不想做一辈子商人,人越老越不知足,做生意人我得了利,要想得到名,必须得从政,恰逢台湾四年一度的大选,我忙于竞选台北市长,只好把生意上的事暂时交给儿子们。”
“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詹洪基脸上闪过一丝异色:“什么意思?”
叶承欢不紧不慢的点上一支烟,幽幽抽了几口,似笑非笑的道:“为什么恰好在你要参加竞选的时候,你把家族事务交给儿子打理,这一点让我很是好奇。”
詹洪基深湛的一笑,“叶先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是个精明人。”
叶承欢摆了摆手:“我再怎么精明,也赶不上你们商人。”
詹洪基没有马上回答,起身来到巨大的玻璃窗前,背着手望着窗外的景色,豪气干云的道:“那边就是台北市议会和政府,我的目标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坐在那里办公。”
叶承欢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詹洪基回过身,“世界上最没法估量的,就是男人的野心。一个没有野心的男人注定成不了气候。我这辈子都为了自己的野心在挣扎,过去我只是台北街头一个落魄的电器修理商,可那时我的野心就是成为全台湾最大最知名的电子企业巨头,我做到了之后才发现,我又有了新的野心。”
他伸出三个手指,“我一向把台湾人分为三类,第三是帮派人士,第二是商界精英,第一则是政客。我一向觉得,台湾和大陆一样,大家都是神州人,神州人讲的是士农工商,商人永远也不可能超过政客的地位,因为政客永远是政策的制定者,我们商人永远是待宰的羔羊,即便我成了全台乃至全亚洲电子巨头后,这个想法却越来越深。”
“所以你就甘心把你的两个儿子作为竞选的政治筹码,对吧?”
詹洪基怔了怔,继而竖起大拇指,点了点头:“叶先生,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你的话说得没错,他们两个就是我的政治筹码,只不过我设了这个局,是他们自己跳进来的。”
叶承欢皱了皱眉:“哦?这话什么意思?”
詹洪基望着虚空,幽幽的道:“事到如今,我没什么可对你们隐瞒的,其实明信和明礼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叶承欢没有说话,在听他说下去。
“我一辈子都没有结过婚,哪来的孩子,那两个孩子都是我收养的,而且我还编造了他们母亲的故事,为的就是不让他们怀疑。”
叶承欢半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