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邪王眉头也没皱一下。

“夏盟主此言差矣。甘甜在我军中日久,将领们大多认识她,而且,她是先父皇赐婚,天下皆知。因此,她对小王来说,就不仅仅只是夏盟主派来的一个人而已。现在,我们处于战争的关键时刻,一举一动,都很重要。如果她生下的继承人,份量显然和一般侍妾不可同日而语。这样说吧,她就算什么都不做,光站在那里,往人群里一开口,对我们的士气,便是一个极大的提升……至于夏盟主好意送来的雪涵姑娘,她就没有这个功能了……”

夏原吉这才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

真的是这样--她是先帝指婚给他的女人。

纵然是恒文帝,也没资格处死她。

所以,她在京城做人质的时候,恒文帝宁愿利用她,策反她,也不敢公然处死她。这是一道免死金牌啊。

在战争的胶着状态--每一个人,更加需要用冠冕堂皇的借口包装自己。

甘甜,便是琅邪王涂脂抹粉的一道极其好的化妆品。

琅邪王,岂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他做梦也没想到,琅邪王竟然打起了这一张王牌。

就连甘甜自己也没想到,原来自己竟然还有这么大的用处--

她恍恍惚惚的,一点也不感兴趣。

目光,只是瞄向自己的那个发动机。

时光穿梭机啊。

奇迹啊。

万能的耶稣基督,上帝佛祖啊。

谢谢你们显显灵吧。

只要你们显灵了,我必将立即摆脱这两个令人憎恶的男人。

可是,她不能。

失去了时光穿梭机,就像猛虎的牙齿,被一颗颗扒光了。

那些威力无穷的射线,那些可以在千米之外让敌人闻风丧胆的致命武器……如今,都没有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武器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只是命运出了差错!

包括这身上的剧烈的疼痛--事实上,她并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在疼。手臂?大腿?胳膊?脊椎?或者五脏六腑???

不不不,准确地说,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再疼。

你仔仔细细观察,认认真真研究的时候,找不到任何一个准确的地点--

可是,那疼痛存在,虚拟的存在--隐隐的,来自于心灵。

疼得人忍无可忍。

她的身子,再一次靠着大石头。

那么冰冷的东西,但是,总比身边的男人可靠,实在--因为大石头不会算计,也不会利用,更不会下毒和谋害……它就那么稳稳地在哪里,不偏不倚。

夏原吉的目光,变得很奇怪,很深邃。

他盯着琅邪王。

琅邪王也盯着他--自始至终,他从来都是面不改色。

“王爷,你真的打算让甘甜给你生儿子?”

琅邪王也笑了。

“有何不可?夏盟主的合约里,并未排除这一条,对吧?”

“让她生的儿子做皇帝?”

“不一定。并不是每个儿子都能做皇帝的,对吧?”

夏原吉似笑非笑:“你就不怕吕不韦?”

“小王自认不会生下一个秦始皇。”

“!!!!!”

“王妃就算不能生儿子,但是,小王会安排,过继几个儿子给她……”

宫闱密事,知道的人很少。

就如马皇后,她一生中其实从未生育,但是,在她名下有三四个儿子,其中就包括天天自称是她嫡生子的朱棣。

这就足够了。

所谓先帝指婚的妙处,就在于此。

在她名下的嫡子,总是高人一等。

琅邪王笑了,意思很明显,夏盟主,现在你懂了吧?

“王爷,这对你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王妃可以深居简出,足不出户!只负责生儿子就可以了。外人,不见得会知道换了人,包括你那些重要的将领。”

是的。

的确是这样。

当时的交通那么落后,通讯那么闭塞--一个在王府里终年不出门一步的女人,谁知道她是真王妃还是嫁王妃?

就算是周向海,秦舞阳等人,他们就算再熟悉甘甜,可是,他们毕竟是琅邪王的将领,家奴……在刘邦生前,大臣们当然第一先服从刘邦,其次才是吕后。

他们不可能为了王妃是谁和王爷较近。

而且,对一个帝王将相来说,换一个妻子,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张三李四,爱谁谁。

这些,都不是问题。

琅邪王想也不想,朗声道:“不行!此路不通。先父王的遗愿,小王决计不敢违背。”

琅邪王似笑非笑:“怎么,王爷连恒文帝都敢反了,难道还在意先帝的一番遗言?”

纵然是琅邪王,也一阵面红耳赤。

当初先帝,如何的遗嘱叮铃,务必要兄弟团结,务必要他好好辅佐大哥,务必不能手足相残,兄弟阋墙……但是,他反了!

他想当皇帝了!

他把他的大哥,要干掉了。

每一步,都是在违反先父皇的遗愿--

不是么?

遮羞布被撕掉了。

无论他琅邪王在公众面前有多少的遮羞布和大道理,可是,夏原吉知道他的所有老底--就像他也知道夏原吉的所有老底一般。

孔雀再是美艳开屏,他们彼此都见过彼此露出丑陋的红生生的屁股的那一刻。

一时,无比踌躇。

夏原吉,似笑非笑。

琅邪王,这等的看重一个女人???

两个男人的目光都变得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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