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神情非常的诚挚,“难怪臣弟这几日也老是梦见母后。唉,是臣弟不孝,这几年在外征战,连母后的陵墓都很少去过,真是枉为人子,若非太子哥哥替臣弟尽了孝道,真无颜面对母后……”

“皇弟快别这么说,你有大功在国家,母后九泉之下也会倍感欣慰。”

皇太子把虎符接过去,两半虎符合拢,那是调兵的权利,如今,已经从琅邪王身上彻彻底底收了回来。

“父皇有旨,琅邪王听令……”

琅邪王立即跪了下去。

“琅邪王驱逐北虏,功在社稷,今赐黄金十万两,大宅一处,宫婢100人,特许甲兵300,镇守北疆……”

“皇弟如何儿女情长起来?你我兄弟,日后当然有的是把酒言欢的时候。”

琅邪王肃然道:“太子哥哥教训得是,臣弟当立即启程,为母后扫墓,略尽人子孝道。”

“你也不必太过仓促,总要把此间的事情都料理好了。我已经把你立新王妃的事情禀报父皇,只等陛下恩准,你便可以携得美人归。”

“多谢皇兄替臣弟想得周到。”

本是刀光剑影,却隐藏在了谈笑风生里,皇太子起身,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依旧坐在大椅子上的素女身上。

她旁边盘子里的点心已经吃完了,舌尖舔着嘴巴上的碎屑,长睫毛垂下来阖住眼帘,身子软软的挨着琅邪王。

无论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闻不理,只依偎着琅邪王,就如一只乖巧的小动物,除了主人的话,谁都不听。

皇太子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许久,就像看着一个极有兴趣的猎物。

慢慢地,这眼神变了。

那是一种狼一般的深浓。

琅邪王从一个震惊,转移到了另一个震惊里,心一直一直地往下沉。

但是,他压根就料不到皇太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皇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是否方便告知?”

“太子哥哥但有所有,臣弟岂敢不从?”

皇太子一指旁边的素女:“我用十名绝色美女和你换这个,如何?”

素女那时正在随意摆弄着玩偶会转动的四肢,浑然不知别人正在讨论自己的归属问题。

“我想要她!”

这是命令。

带着一种优雅的流氓的味道。

这个时候,他急于炫耀他的权利。

也是一种试探。

如何最大程度地,让这个曾经威胁自己王位的人匍匐在地上。

琅邪王再是精明,也没料到皇太子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皇太子长叹一声:“你我兄弟才能说点心里话。想那皇宫之中,虽然威严气派,富贵荣华,人人只道是天家气派,九重云霄,可谁知道空虚寂寞?我太子东宫,纵算不上三千美女,可两三百人还是有的。这些女人全是父皇替我安排好的政治婚姻,一个也得罪不起,她们野心勃勃,妄想攀龙附凤,何来什么心心相印?纵多说几句话,多行几步路,也怕隔墙有耳,传出风波……反倒是这白痴女子,她不会泄密,也不会过多要求……”

他话语虽然诚挚,一副掏心掏肺的样子,但琅邪王如何看不出来?

皇太子当然绝非是看上了素女!

他身边美女如云,要什么有什么,成一国之君后,何等样的美女不是手到擒来?

更何况,太子好色是天下皆知。

他的太子府,有名有份的妃嫔就几乎上百人了。

但是,此时却提出索要素女,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琅邪王的念头转得极快,缓缓道:“太子哥哥但有命令,臣弟本是不敢不从。但臣弟岂敢以自己低贱的侍婢辱没太子哥哥?素女她不但蠢笨,而且早已跟了我,臣弟若是从了太子哥哥之令,岂不是亵渎玷辱?这个罪名,臣弟万万担当不起!明日,臣弟挑选几个身家清白的chù_nǚ给太子哥哥亲自送去……”

话再明白不过了,难道你堂堂储君,竟然要我穿过的破鞋?

皇太子也佛然不悦:“既然如此,那就罢了。告辞。”

“恭送皇兄。”

皇太子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素女,她已经站起来,跟着琅邪王,悄悄地牵着他的衣角,亦步亦趋。至于皇太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不懂,看都不看一眼。

他哼一声,扬长而去。

送走太子时,周向海脾气暴躁,终于忍不住拳头捏得咯咯地作响:“王爷,他们真是欺人太甚了……”

琅邪王不答,只是看着对面树林里连绵起伏的黑影,纵然他率了十万大军,可是,驻扎此地的只有圣旨允许的一万人,而京畿戍卫部队高达八万人。

最主要的是,皇太子拿出了另一半兵符——那是父皇须臾不离身之物,这就证明,肯定是父皇交给他的。

为了保住皇太子的地位,阻止大权的旁落,更为了避免兄弟相残,皇位之争,老皇帝临死之前,显然是想先铲除一切的后患。

姜是老的辣,老皇帝把天下监视得滴水不漏。

至于是否牺牲到另一个儿子的利益,他无所谓。。。

江山,远远比儿子重要。

唯有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秦舞阳却若有所思:“太子殿下今日的要求可真是古怪透了。”

虽说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理论上来说,天下女人都是皇帝的——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天下女人绝大部分当然是其他男人的,就算是皇帝,贸然夺人妻妾也是不可告人的耻辱。以皇太子的精明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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