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长。”派去跟阿连阔夫交涉的联络人员打马飞奔回来,离着近了气喘吁吁的敬礼喊道:“对方拒绝缴械投降。”
阿连阔夫的溃兵中夹杂部分老弱妇孺,又有大车拉着辎重粮草,速度本就不快,只新疆地域过于宽广,对方踪迹不太好找,且他们还派出小股部队迷惑己方,造成头前未能成功追上,前几日侦察兵捕捉到大队人马,靠着本地牧民带路抄近道才堪堪吊上对方尾巴。
知道自己手中兵力不太富裕的牟进冬没敢直接开干,先派人联络要求他们放下武器,相对己方可以保证所有人的生命安全,可惜对方大概瞧不起一直懦弱不堪的中国军队,或者说不放心这边的承诺,一口拒绝。
对方此刻情知不打一仗无法脱身,已是把大车聚拢到一起,士兵也都下马找寻掩体,还有部分骑兵正在整队,估计是想冲阵。
望远镜里,白俄忙成一片,最中间部分是他们的家眷,看了半响,牟进冬问起联络人:“他们的装备构成看清楚没?”
“大部分士兵用步马枪,不多的几挺轻重机枪,没有身管火炮,迫击炮也只寥寥数门,而且马匹似乎因为长途跋涉掉膘严重,甚至有到瘦骨嶙峋的。”阿连阔夫在俄国境内一路跑一路打,根本没休整功夫,出发时带的粮草也都吃个差不多,路上只能靠着抢劫补充,把马饿瘦了也在情理之中。
“参谋长,围困还是直接打?”牟进冬叼着铅笔在地图上勾画几笔问道:“打服了阿连阔夫,咱可还有其他任务,不能跟这儿墨迹。”要是士气高昂、装备良好的己方还打不过已到山穷水尽地步的白俄兵,自个抹脖子算了,故其对取得胜利信心十足,所虑者伤亡不能过大。
“直接打吧,对方估计翻不起多大浪了。”参谋长沉思下回复道:“塔城那边天天告急,咱又掌握着最大的机动兵力,早抽身出来也好北上。”
“那行,意见一致。”牟进冬把地图塞回公文包,大声对着早就在身旁等待的几个团长吩咐道:“把各部81迫集中起来,火力准备完毕后五团打进攻,独四团抽一个营迂回,剩下的跟六团作预备队;一定要注意打法,减少伤亡,咱的目的是迫降对方,可别打出火跟他们死拼。”他的旅本来有个山炮连,为快速追上白俄放到了伊犁城内,只能拿迫击炮凑数了,不过军中还有大批的自动火力跟枪榴弹等,火力上处于绝对优势。
……
白俄匪兵还在构筑防线,有地利上的些许优势,好在他们自动火力稀缺,弹药也充足不到哪儿去,而且长时间的转进造成官兵士气低落,虽说要防着困兽犹斗,可骑五团团长缪旭兵不认为对方能给自己造成多大伤亡,因此一番排兵布阵,他也便等着后方的火力支援。
早上十点钟刚过,后方猬集的二十多门迫击炮经过教射后打起了急促射,转职成步兵又运动到对方防线不远处的士兵纷纷从就地找寻的掩体中探出头,随即佝偻着身子端枪小跑。
对方阵中响起了机枪的怒吼,间或几发迫击炮弹在身边炸开,虽然士兵之间的间距达到了四五米,可仍有不少倒霉蛋倒在冲锋的路上。不过对面人群也不好受,他们要冒着炮火洗礼跟神枪手的定点清除进行反击,死伤也是不小。
离着白俄防线还有百五十米,枪声节奏越来越快,五团二营四连的孙雪州使劲压低身子,一路上已经有几个认识的士兵倒下,他可不想步入后尘,余光中60迫炮手就地架起小炮,“通通”的炮弹出膛声自打出第一发就再也没停下,俄国人防线火力不足,但人多,此时就得靠着高射速的迫击炮将其压制了。
进到七八十米距离,两边枪声已激烈到无以复加,俄军的重机枪火力点被掀翻了好几个,可剩余的仍是没了命乱打,射手早就换过几茬,一溜子弹打在附近,把孙雪州吓得连蹦带跳窜进弹坑里,稍微平缓下激动的心情,他“啊”的叫出声,猛地起身向前面跑去。
迫击炮打起了火力延伸,进攻间隙他抬眼看下,有炮弹落到对方辎重大车围起的圈子里,那里也是对方妇孺的藏身地。
俄军的弹药是真不足了,他边跑边想着,否则火力密度不会这么小,己方也不可能一次进攻就打到防线处。此时俄军左翼传来一阵隆隆马蹄声,这是要拼死一搏了,要不不会等敌人冲到这里再派出。
带队军官嘶吼着,这会儿根本无法对抗骑兵侵袭,只能尽量与对方士兵搅和到一起,而且他们多是对着下方增援上来的预备队而去,打着谱歼灭己方,估计你们没这好牙口,孙雪州扔出手榴弹的同时心里愤愤想到。
对面这些穷货,手榴弹都没的几颗,按理这会儿应是互扔才对。对方士兵纷纷从藏身地、马匹身后爬起,上了刺刀凶神恶煞的冲将过来,他也不害怕,只端起步枪护在班长身旁,那人手中有支冲锋枪,一扣扳机,子弹把身前没命冲锋的老毛子打倒在地,不远处有军官拿手枪射击,他的准头足些,但手枪子弹太少,若不是有士兵手疾捅死突进来的敌方士兵,估计这会儿已经躺地上挺尸了。
人高马大的老毛子在单兵拼刺上占尽优势,加上这会儿他们还信奉“刺刀是好汉、子弹是笨蛋”的朴素理论,若无意外能将强弩之末的鲁军赶回去,可惜敌军士兵火力太充足,冲锋枪在近战中的优势又太大,一时间根本没法近身就被打倒在地,而且他们越打越心寒,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