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先生还要多久才能醒来。伤势实在太重,就怕醒过来也神志不清。流血过多必然影响到神志。
周越天便每隔一刻钟就给离丘子喂一次水,然后注意他的呼吸心跳。沈墨耳朵贴住墙壁,听到石门外灰簇子振翅的声音,又惊又怒的骂道:“这些畜生还没走呢!”
也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时辰。算算也该是天黑了,折腾了一整天,每个人都浑身是伤。都觉得累了,沈墨和钱俊便把地上的箭簇拥到一处,腾出个地方来,两人躺下来休息,说睡两个时辰后换周越天。
但愿,一觉醒来,灰簇子已经走了。
大约有一个时辰,突然外面一声呼喊,将二人吵醒。周越天一直守着离丘子,没敢睡。听声音是钟梁的,大喜,急忙大喊着以回应。
都受了伤,说起话来都觉得吃力,大声喊更加累人。也不知道外面的钟梁听到没有。又过了一刻钟,外面又安静了下来。
难不成钟梁是走了?没发现众人被困在里面。众人也都知道他头脑简单,让他自己找到这里来有些困难。心里也都有些失望。
沈墨和钱俊睡了一觉,受的伤也较轻,恢复了体力,便爬到门口用力的敲打着石门。又过了一阵子,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听声音,不是一个人。不知道还有谁跟着来了。二人便开口喊:“苏羽?陶荣?”门外传来钟梁的声音:“没来!”
“那是谁来了?灰簇子解决掉了吗?”沈墨问。钟梁答道:“是我哥哥,灰簇子被我们用火攻赶走了,先生和小姐呢?”沈墨道:“先帮我们开门。听不太清楚!”
“你们都让开!”钟梁大吼一声。一阵地动山摇。石门碎裂。钟梁破门而入。门缝旁边全部是灰簇子的尸体,那种粘液流了一地。钟梁怕里面有虫卵,便垫上烧的剩下的干草,然后用大锤把门打碎,再背着项祖,一跃而入。
沈墨惊讶道:“你这也太粗鲁了!”钟梁道:“什么时候了还管他娘的这些,先生和小姐呢?”沈墨指了指地下和棺材顶上面。
钟梁把项祖放下,项祖提着药箱走到离丘子跟前。见身上伤口太多,情况太严重。便先给离丘子涂了药,再用纱布包好。
胡姑娘的衣服虽然在,可是被箭簇射的满是窟窿,背上的肌肤都露了出来。钟梁便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到胡姑娘的身上。把她扛下来,让项祖检视伤势。
胡姑娘身上的伤比离丘子的要轻许多,没什么大碍。项祖给她重新换了次药,用纱布包好后,问道:“这里状况这么惨烈,发生什么事了?”
沈墨把经过大致说了一遍。问道:“现在外面什么时辰了?”项祖道:“已经是子时了,梁子知道你们有危险。便用力的敲山座子,一个人抵挡不住,就跑回去让我帮忙想对策。山路很滑,我们上来的时候差点摔下去,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了,我带了两床棉被。”
项祖取下一床棉被给离丘子盖上。另一床棉被让周越天和胡姑娘用。只有两船棉被,沈墨和钱俊便只能问哥俩把外衣要来披上。
虽然是在墓室里,但所有的门都打开,外面的寒风吹了进来。二人立刻觉得冷,就走到第八层,把门关上。
“你们是怎么打退灰簇子的?”沈墨问道。项祖道:“依旧是用火攻,我们上来时看到从第五层开始,全部是灰簇子,就把干柴都扔进去点燃,再用机关把门关上。隔了半个时辰,让梁子上去把门打开,灰簇子受了惊,全部都往下面飞,钻到洞里去了。我们这才敢上来。”
沈墨道:“好险,我们差点死在这里,要不是先生用玉石俱焚、两败俱伤的打法,只怕我们支撑不到你们来。”钱俊道:“灰簇子只是受了惊吓退了回去,可能隔一段时间就会再上来,到时可怎么办?”
项祖道:“不用担心,还有几捆柴禾,烧一夜是没问题,如果我们明天中午还不回去,我媳妇会上来接应……”
“你媳妇?没弄错……”钱俊一脸不屑的接着道,“看她那小身板,不会给我们帮倒忙!”钟梁顿时大怒,喝道:“我嫂子可比你强多了!”
钱俊有些惧怕钟梁的神力,也不敢还嘴。沈墨也有些忌惮,真的和这个粗汉动起手来,不一定能占得了便宜,虽然也不相信万琪,但也只得默不作声。
项祖这次上来带足了干粮和水,还带着一些平日留守营地时在山里采的草药。离丘子的伤势比较严重,吃不进食物,只能喂水。项祖决定今夜守夜,让其他人都去睡。到后半夜让钟梁换自己。
一直秉承离丘子小心谨慎的作风。项祖对钱俊很不放心,所以哥俩个必须得有一个人时刻保持清醒着。
这一夜,相安无事。项祖算算天快亮的时候才换钟梁,睡了一个时辰就醒了。只怕钱俊在众人都睡着的时候做手脚。梁子粗心大意,不可以完全放心。
幸好什么事都没发生。天快亮的时候,胡姑娘醒了。项祖怕胡姑娘流血过多神志不清,就把手指头伸出来问她这是几。胡姑娘揉了揉眼睛,见是项祖,白了一眼,没有答他。
项祖放心了,这大小姐一直对自己哥俩个有偏见,既然还能翻白眼,就说明她没事了。于是走到离丘子跟前检视伤势。
给离丘子换了次药,再喂了次水。看看天明了,便决定回营地。头上的铁棺材也没打开,想来是先生没来得及,等养好伤后再来。反正路子都已经摸清楚了。下次来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