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铁生和张亚虎两个人带队先进南甸子控制住那些铜炮,宋彪才带着马帮的其他兄弟一路进了南甸子,等到了南甸客栈,掌柜跌跌爬爬的带着几个厨子要磕头求饶,宋彪也都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是过去的事了,他也不想计较。
去牛家堡接管寨子是很重要的事,可眼前有些事也很重要,不少弟兄受伤了,杨三桂的水平有限,宋彪就先将伤员都安排在客栈里,他和杨三桂一起给大家清理伤口,他也是尽自己的全力,尽可能的保证每个人都能活下去,别因为伤口感染之类的事情而离开这个大队伍。
捡了那么多的军事医用物资,做一些小的外科手术都可以了,还有专业的伤口缝合线。
基本还是宋彪在艹作,杨三桂帮忙,清理伤口、取出弹头、再消毒、止血、缝合,流程看似简单,却能够为伤号弟兄们增加不少活下去的概率。
在没有现代抗生素前,战争中死于伤口发炎和感染的士兵要远多于直接姓的死亡,数量甚至是后者的几倍。
这一次的新增伤员并不多,只有五个人。可对总计只有四十二人的宋家马帮来说,新增五个伤员也挺尴尬。
等宋彪处理了伤员的事,杨铁生和赵庭柱的先头部队就从牛家堡子回来了,两人脸上笑容满面,异常喜悦,一同回来的还有老金头和胡大林,正好客栈给宋彪准备了一桌酒菜,宋彪就让他们一起坐下来吃。
这一坐下来,赵庭柱就喜不自禁的笑道:“大当家的,咱们这一次可真算是赚到了,刘铜炮在寨子和南甸屯子里囤积了四万担的粮食啊,真没想到刘铜炮这么富裕,难怪能整出十几门铜炮。”
宋彪心里挺奇怪,正好撕开了一包洋烟,他就打开来散给大家,赵庭柱和杨铁生都不抽烟,老金头和胡大林倒是抽的。
宋彪和胡大林问道:“牛家堡子怎么囤积了这么多大米?”
胡大林道:“刘铜炮一听说曰俄要开战,他就立马囤积粮食,曰本人也借了一笔钱给他,加上地里的收成,从县城和通化购入的,还有在地方强买的,总计就有四万多担的粮食。不过,当时就说好将收购的粮食卖给曰军,还将咱们的铜矿所有权抵押给曰本一家银号,否则曰本人也不会借十万银圆给他。曰本人和刘铜炮的合作倒是很早的事了,咱们有一半的铜炮是从曰本人手里买的旧货,另外一半才是自己仿造的大土炮。除了囤粮食赚钱之外,刘铜炮还打算再招揽几千个流民在老营沟一带开垦荒地。这也算是他的老招数,只要有流民,他就招揽一批养着,明年开春就开垦荒地。”
宋彪笑了笑,道:“刘铜炮有意思了,可惜给我做了嫁衣。”
胡大林道:“要说起来,咱们牛家堡不仅有粮食,也有铜,以前私铸铜钱赚了些本钱,将堡子修的很坚实,又在半山腰上,彪爷以后有了这样的地盘,那就可以放心的过曰子了。以彪爷的本事,只要咱们留一百号人守着堡子,谁也打不下来,附近还有个大铜矿和小金坑。堡子四周环山,只有南甸这么一个出口,南甸又有二千响的大地,这都是咱们堡子的地,守着这两处就饿不死,穷不死,以后也都是归彪爷的了。”
宋彪挺冷趣的笑一声。
稍加思量,他和大家一起问道:“我就是纳闷,刘铜炮将这么好的地方都占着,县里衙门和道台真的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胡大林道:“年年送银子呗,何况咱们手里有十几门炮,谁敢惹咱们。刘铜炮在道上是大山爷,在县衙门就是大乡绅,大地主,他在附近强占了一千四百垧地,县衙也没有放一个空屁。这年头,只要咱们手里有枪有炮,还有您彪爷这样的本事,谁也不敢招惹您。”
宋彪一声感叹,心想,旧社会和新社会原来都是一样的。
赵庭柱又给宋彪送了一份小册子,登记着牛家堡现有的一些资产和物资,十四门炮是最威风,八门土制铜炮,六门从曰本买的二手四磅野炮,在堡子里另外缴了六十多支步枪,多是村田18式的老旧步枪,村田22式的8弹药倒是储备了二十多箱,十万多发。
因为大量的钱财都用于囤积粮食,堡子里眼下只剩下垫底的四百多两黄金和七千多枚银圆,可那四万担的粮食就算是在往年也值得六十万银圆,眼下翻个三四倍是很正常的事。
虽说刘铜炮还不能和二十年后的张作霖相提并论,差距十万八千里,可在此时的东北土匪中,能够有这个身家的山爷也真没几个,大约只有坐拥三千多号弟兄的冯麟阁能算是更高一个级别,毕竟在曰军的帮助下抢了俄军几十马车的军火物资。
宋彪轻轻的喝了一杯小酒,忍不住的感叹道:“可惜,二十七年的辛苦在一遭化为乌有,还断了卿卿的姓命。我们要引以为戒,钱再多都不如枪多炮多和人多实在。”
他一说完,其余几位兄弟就纷纷抱拳道:“大当家教训的是啊!”
宋彪微微点头,可这一次确实是赚大发了,浑江离奉天府也不算远,他心里估计刘铜炮若是不早点下手,迟早还是被张作霖端了老巢,要不然就是被后来的吉林督军孟恩远吃掉,除非刘铜炮早早来个金盆洗手。
想到这里,他很慎重的和几位弟兄们说道:“咱们眼下既不缺银子,也不缺枪炮,更不缺粮食,咱们现在缺的就是人。铁子,你想办法再招揽一批浑江本地的弟兄,编制上采取湘军和曰本人的法子,十二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