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赫赫闻言,傻愣愣地憋出了一句话:“嬷嬷,您也不向着我了!”
“嬷嬷不向着你,还能向着谁呢!”吴嬷嬷伸出一根手指,点着乌雅赫赫光洁的脑门儿,颇有些自个儿竟养出个白眼狼的挫败感,叹气道,“嬷嬷就是太向着你了,这才会觉得你这事儿干得糊涂呢!”
说着,她坐在绣墩上的屁股往前挪了挪,伸手抓着乌雅赫赫的小手,语重心长地解释道:“格格现在是肚子里怀着孩子,嫡福晋不敢将格格怎么着,但是以后呢……
这府里主子爷又是个偏心眼的,疼嫡福晋疼得跟什么似的,格格却仗着肚子里的孩子胡来,这孩子出生了,主子爷能疼小主子们么,再说就算格格过去,说了些让自个儿痛快嘴儿的话,又能伤到嫡福晋什么呢!
要是让嬷嬷说啊,格格这会儿就该表现得大度些,这越是懂事的女人才越是惹人疼,何况嬷嬷也特地打听过了,这主子爷心情不快是有原因的,绝不是故意要落格格的脸面,过三过五的,主子爷肯定会有所表示的!”
别看吴嬷嬷自个儿生下小闺女就一直留在乌雅赫赫的娘家伺候,但是她说起男女之事,却是头头是道,仿佛是一个情感老师般,倒是真哄得乌雅赫赫高兴起来,不再计较昨个儿那场让乌雅赫赫尴尬到死的晚宴了。
不过乌雅赫赫到底是爱面子的,乌雅赫赫拧着眉心,扁着嘴儿,一副好不甘心样子的低喃道:“那我就这么任由她钮祜禄氏欺负我,你是不知道昨个儿那些女人是怎么笑话我的,我现在想想还觉得这脸皮火辣辣的难堪呢!”
说着,她又好似撒娇似的嘟嘟嘴儿,扯着吴嬷嬷的袖管,低声道:“嬷嬷最疼我,嬷嬷你可得替我出个好主意,不然我心里这股气就是咽不下去……”
吴嬷嬷闻言,满脸为难,却还是点头答道:“好吧,真是个磨人的孩子。”
“我就知道嬷嬷对我最好了!”乌雅赫赫满脸是笑地撒娇道。
“嬷嬷要是不疼格格,还能去疼谁呢,不过格格想要替自个儿出气的话,还需要找宫里的德妃娘娘帮忙,毕竟嫡福晋是府里的女主人,而嬷嬷只是个下人,也唯有德妃娘娘才能压她一头。”吴嬷嬷闻言,抬手摸摸乌雅赫赫的脑袋瓜儿,低声说道。
其实吴嬷嬷给乌雅赫赫出的主意,也不能算是个主意,无非是让乌雅赫赫去找德妃娘娘告恶状而已。
“娘娘能管么?”乌雅赫赫有些不确信的问道。
“格格是娘娘的亲侄女,娘娘这些年待格格如珠如宝,怎么格受欺负呢,而且您还怀着主子爷的骨肉呢,这你肚子里的孩子亦是娘娘的亲孙子啊!”吴嬷嬷笑着说道。
乌雅赫赫闻言,扁着嘴儿思考片刻,点点头道:“那好吧,改日就进宫去!”
随着她话音落地,外面也想起了毓秀姑姑求见的声音。
乌雅赫赫忙躺回到了床上,一副病歪歪的模样,抱着肚子,将应付毓秀姑姑的差事推给了吴嬷嬷,瞧着她根本不将毓秀姑姑当回事的做派,也真不知道她非要将人从正院要过来是为了哪般……
不过如果德妃娘娘在这里的话,一定会狠狠捶乌雅赫赫的脑袋瓜儿的。
毓秀姑姑是宫里老人儿,从德妃娘娘侍寝成为贵人到登为四妃之一,要是没有毓秀姑姑从旁帮衬,德妃娘娘这路也不可能走得如此顺当,别看毓秀姑姑不曾经历过男女之事,也不懂医术,但是亲眼看过的事儿多了,对于各种各样的暗算手段,她总能发现些不对劲的地方。
正因为如此,德妃娘娘才会托尔芙捎密信给乌雅赫赫,让乌雅赫赫找尔芙要毓秀姑姑到自个儿跟前儿去伺候,结果乌雅赫赫真是不争气,根本没将毓秀姑姑当回事,而且一瞧见吴嬷嬷回到自个儿身边伺候了,更是连见都不想见毓秀姑姑了。
对此,毓秀姑姑也是蛮无奈的。
如果她不是还念着和德妃娘娘这么几十年的主仆情分的话,早就不管乌雅赫赫了。
不过这会儿却不是她闹性子的时候,她也过了屁大点事就闹得沸沸扬扬的年少轻狂时候,微微侧身,将赶过来替乌雅赫赫请平安脉的梁太医让到前面,低声说道:“今个儿是梁太医在府中当值的日子,梁太医最擅长妇科、儿科一道,让他过来替格格请平安脉,倒是正合适呢!”
“哎呦,真是不巧了,格格这会儿都已经睡下了!”吴嬷嬷回眸瞧瞧内室方向,苦笑着说道。
同时她动作迅速地从袖管里抖出一个装得满满登登的荷包,一把塞到了梁太医的手里,柔声赔罪道:“今个儿怕是要劳烦梁太医白跑一趟了,这点银子就当是茶钱了,还望太医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还不等梁太医回答,旁边听着的毓秀姑姑就忙抢着说道:“这怎么可以呢,格格刚刚还觉得腹痛难忍,便是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但是还是要小心为上啊,毕竟这事关皇室血脉,容不得半点大意,我看还是将格格唤起来,让太医替她好好看看才是……”
“哎呦,格格头一回有孕,难免会有大惊小怪的毛病,你就别在旁边吓唬她了!”
“我,我怎么吓唬她了,我这也是为了格格的身体着想啊!”
“得得得,既然你非要坚持,我也不劝你,但是一会儿格格不高兴怪罪下来,你可别怪我没提你着想啊!”吴嬷嬷见毓秀姑姑坚持,也不好太拦,赔罪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