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女儿家的力气,哪里敌得过男儿,眼见他的唇渐渐贴上了我的脸颊,我又羞又挣扎,好不容易挣脱出了手,也顾不上一二,挥起手对他就是一巴掌。
打这一下,并未令他清醒过来,只是他口中絮絮叨叨地念着的话终于令我听清了,那是一个女子的名字:晚晴。
只这么一会功夫愣住思量,弘凤兮便醉意朦胧的压倒在了我身上,他的上身与我紧紧地贴合着,由于醉酒腿有些软而弯曲,原比我高出一头的他,此刻像小孩般俯下身揽住我的腰,头不安分地枕着我的胸,他的薄唇吻着我的胸口与我的rǔ_fáng仅有一层布纱之隔。
他彻底昏睡了过去,压着我,我背靠着墙,简直是令我动荡不得。我抓狂得恨不得拔出他腰间的佩剑,直接果决了他,都不知他是真醉,还是想趁机占我便宜。
有脚步声缓慢而来,我欣喜地轻轻地喊了声,黑暗里的人却没有动静,他就那样固执地玉立在黑暗深处,眼底一片水波明媚。
“谁在那儿?可以帮帮我吗?”我又唤了一声。
他往前走了一步,月影慢慢地打在他孤傲的脸容上,那是一张极为俊美的脸,长而细密的黑色睫毛,宛若低垂的黑蝴蝶翅膀,遮挡住了潋滟的黑眸,他抬眸静静地望向我,嘴角上扬,隐隐显出几分不屑。“你就是这样对寡人说话的?!”
待我看清了他的脸,听出了他的声音,几欲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秦王、秦王为何会在西风阁,此刻他应是在东守阁安眠入睡才对。
我再一次欲哭无泪,三更半夜,孤男寡女,而且还保持着这么暧昧喷血的姿势,作为秦王,他的女人给他戴了顶绿帽,怎能不怒?
他高贵的教养令他保持着自己的骄傲与威严,对我无发怒也无其他,只是当他与我擦身而过时,我望见他漆黑幽深的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
若水紧随其后,我朝他示意了一眼求救,若水上前征求了秦王的同意,便快步回来帮我把弘凤兮弄回了厢房,既然有若水相助,我也懒得再管弘凤兮死活,一路陪伴着秦王走回东守阁,未发一言。
我早该想到了,若水目前是秦王的贴身侍卫,怎会擅离职守在西风阁出现,缘由便是秦王也在此地,加之他方才道还有任务在身,大抵便是回去保护秦王安全,百密一疏,我竟然如此粗心大意,这回真的是怎么死的都不晓得了。
“你喜欢男人?”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没来由的说了那么一句,令我根本不晓得他在说些什么,不过我猜想他说的男人,应该指得是弘凤兮。
我应道:“不是。”
“下次若是让我再见到你那浪荡样,我不会毁了你,他哪里接触过你的身体,我就把他哪里的肉割下来喂狗。”他阴沉地说着,冰冷孤傲的脸容没有丝毫表情,口气里带着的是残忍的决绝。
我应了声,便跟在他的身后,不敢多言。秦王政的确若传言中那般残忍与暴戾,令人不敢近身。这个时而优雅如菊,时而残暴如剑的男人,内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没有人能够明白,包括他最近身的人,包括后来被他深爱的我。
“荣华富贵,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满足你。”他转头过,狠狠地捏起我的下巴道:“但是,唯独不可以背叛我。你记清了,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会让她死!”
女人,于他而言,要多少有多少,但是他体内有一种疯狂地占有欲,是他的女人,绝对不能与别的男人有任何交集,即便他根本不爱这个女人。
早有耳闻,传言秦国将成为吕氏江山,嬴政非先王的子嗣,而是吕不韦与赵姬私通生下的孩児。这,让我更深刻的认识到,儿时至今,明里暗里的谣言漫天,他口口声声的喊着带给自己耻辱的男人——吕不韦,仲父,相当于父亲的称呼。他暗地里究竟忍受了多少不堪的侮辱,却不能对人言及。
莫非真的是他的母妃,赵姬,带给了他如此巨大的痛苦,才导致他精神上的崩溃与发泄愤恨的残暴。
而我,也发现到,他后来的说话,没有自称寡人,而是用我,他是在向我昭示着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占有,而不是君王与嫔妃之间的有别之礼。
今夜,他癫狂到了极至。
他没有走回东守阁,而是直接去了马厩,直到他穿着一身黑色深衣,骑着一匹漂亮的黑色鬃毛高大骏马,来到了我的身前。他细长的睫毛微垂,琉璃色的黑眸微微向下看我,抿起唇,优雅而高贵得如同九天之神。
他伸出手把我拉上了马,便在一路风驰电掣的速度中带我出了凤府,在咸阳宽大的主干道上狂奔。他不断地挥舞着马鞭,行驶速度很快,狂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他的黑色长发,凌乱地散在风中,向后飞散开,眼睛冰冷地向着前方,孤傲冷峻的脸容,始终不带一丝表情。
这让我想起了荒原之上与他共乘一马的情形,同是寂寥寒冬的黑夜,同样冷漠的表情,同样的孤傲与寂寞,即便晓得我是魏国公主,他的女人,即便马鞍上的空间并不大,坐的位置却自始自终都与我保持着一段距离。而这一次,他紧紧地揽着我,疯狂地搂紧我,与我的身体贴合得异常紧,绝无一点缝隙,他双手环穿过我的腰间,使得力道大得骇人挟着我,肩头骨被他握得咯吱作响,我疼得龇牙咧嘴,好几次都令我以为我要昏倒过去,为了不服输固执地从未喊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