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远的大清早离开,李王氏并没有放在心上,起床洗漱之后,她便交代了一对儿女先别走,等她准备好了卵火高在一块带去让木匠吃。
至于李文远离开了家后,立马去了中心街上的第一青楼,只因着,他今日里要为了尽自己的一点心意,而来卖。
所谓的卖,自然是卖才。
多年之前,青楼的女人们便想要让自己为她们作词作曲,奈何自己当初自视甚高,并没有将青楼女子的放在眼里。
即使后来变卖家产、田契、房契,李文远也没有生起过为这些青楼女子们作曲作词换取钱财的想法来。
只因着,他从骨子里认为青楼女子就是这社会最底层的存在,要比那些乞丐还要底层的存在。
说起来,李文远如此,倒也是不错的。奈何受人所蛊惑习上了赌瘾,这才落到如今的他自己都不喜的境况当中来。
青楼里呆了整整一天,李文远所作出来的诗完全可以卖出更高价格来的。
奈何,他昔日里低看青楼的女子们,因此当他落难时,也是被青楼女子们所不喜的。
因此,在家老鸨子的刁难和压价,这二十首诗词若是遇到喜好之人的手中,本该是两百两白银都不见能够全部买下来的,却只是被老鸨子用了二十两碎银子打发。
不过,有这二十两碎银子的收入,李文远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老宅子占地广,房屋多,虽说已经破落,可是市值四百两白银也是可以的,奈何却被李文远以百十两纹银给抵押了出去。
卖了文采获取到了二十两银子之后,李文远这次没有再生出去赌坊翻本的念想来。
至于再去卖诗赚取银两赎回房子的事情,李文远也没有想。
眼下里,李文远想通了。倒不如就由着娘子和儿女去投奔了岳丈家,等到日后自己出人头地时,再去接了他们娘三去新家居住。
李文远就这么走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女音:“李相公。等一等!”
李文远听后转身一瞧,便知道来人了,因着自己从她们那里赚取到了二十两银子的关系,李文远倒也不像当年那般狂傲了。
李文远见来人对着自己施礼,也回应作揖一番后。道了句:“不知道斗儿姑娘喊在下可是还有什么事情?”
“李相公,我家小姐知道今日里让李相公委屈了,这是四百两白银,我们家小姐说了,前面两百两是今日里这二十首诗词的钱,至于剩下的二百两,则是我们家小姐借给你的。”闻香楼中头牌小姐柳自华的贴身丫头。
“柳小姐如此,在下十分羞愧,还请斗儿姑娘帮我把这些还了柳小姐吧!”李文远此刻是真的羞愧了。
要知道,这柳自华的赎身价格他也是知道的。据说别瞧着是头牌,最多也只有五百两的!
可是如今,柳自华竟一下子出手四百两与自己,李文远自然是不愿意接下的。
坠落在青楼里的姑娘,有哪个不是在攒钱为自己赎身的?柳自华都攒了这四百两银子了,却在今日里找了由头借给自己?
叫李文远作为一个男人,又哪里会有脸面收下呢!
虽然说其中两百两的确是自己本该得到的,可是剩下的那两百两呢?
“李相公,我们家小姐还说了,你若是过意不去的话。那便把这事记在心上,待到他日时,你若是发达了,今日里小姐借你的银子需以十倍偿还。若是没有的话。也当我们家小姐错看了你,这银子打了水漂吧!”斗儿笑嘻嘻的将三百两银票外带着一百两得碎银子一股脑的放到了李文远的手上,立马返回了闻香楼。
自家小姐喜欢如此,那么自己这个做丫头的自然是不能多话的,既然已经将小姐交代了的话语转告给李文远相公了,那么也该回去小姐那里报道了。
李文远拿着手中的四百二十两银子往家里的路上走得越发沉重起来。只因着他想了太多太多。
虽然李文远拿着这么多的银子在深夜里一个人独身往家赶,却是没有人去打他的主意的。
只因着不少人都有点儿怀疑这李文远白天时去了哪闻香楼的目的是什么了,难不成是把自己的妻子李王氏卖进去换钱赎祖宅去了?
更有的人异想天开,认为李文远一定是把女儿妞宝卖进了闻香楼当雏鸡了。
毕竟就算是李王氏貌美,可是毕竟是嫁人多年,且又早已生儿育女的存在,因此是不可能被闻香楼的那贪财老鸨子买出高价钱来的。
倒是那李文远的大女儿李妞宝小小年纪就是一副娇媚模样,若真的在青楼里养大了的话,那日后的狐媚功夫定然是炉火纯青的存在!
想到此处,有不少人趁着天黑好行事去了青楼里询问老鸨子话语去了,得到的消息自然是差强人意的。
暗地里自然是骂李文远有辱斯文,竟卖诗词给青楼妓女;明面上自然是要笑成了那李文远果然是风儒雅士,竟有心为闻香楼的小姐们留诗作词。
老宅里,早上李王氏喊停了妞宝儿和小石头,将卵高火烹制好后,又拿了家里的瓷碗盛好,这才放进了昨晚上早已经擦拭干净的食盒里,让妞宝儿带着去了对面木匠家。
临送出门前,李王氏还是不放心,因此又嘱咐了一番后,这才亲眼瞧着妞宝儿双手抱着小石头,而小石头紧紧地提溜着小食盒,两个人过了马路后,妞宝儿暂时放下了小石头,又将小石头手中的食盒放在地上,这才敲响了木匠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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