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浅柔看着任箫下去,这才转身朝书房走去,任箫想跟上,却被风浅柔制止了。
“小风儿,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我不看着点怎么行啊。”
“去你的。”每次提到这个话题,风浅柔就十分不自在,怒瞪了任箫一眼就转身走远,不再理会后面一脸哀怨的某人。
任箫亦转身,却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即使万般不放心,他也不想逆了她的意。在他看来,容少卿根本就是装病引她前去的,她也知道,却还是答应了,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太子府的书房有内室,内室里就是一小型的卧室,桌椅、软塌、床等应有尽有。
风浅柔走进内室,却见室内空无一人,一张大床被床帐遮掩的严严实实的,透过床帐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躺了一个人,作为一个“病人”,却连照顾的人都没有,这让风浅柔越发肯定容少卿是装病的了,目的就是为了引自己前来。在风浅柔看来,容少卿就是一无所不能的家伙,他会生病才怪了。
“容少卿,你的把戏我都看穿了,快点起来吧。”
躺在床上的容少卿闻言睁开眼,按耐住内心的激动:她来看他了吗?只是,她看出他的把戏了,好吧,苦肉计神马的确实不太光明,但只要她来了就无所谓了。
“容少卿,别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蒙混过关。”
容少卿依旧不语。
“武功深不可测的你,说不定滴水成冰的季节里都可以只穿一件单衣,你会得风寒?以为我会信啊。”
容少卿失笑。她这是在说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高大无比、无所不能吗?可是无所不能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啊,尤其还是他故意的。
见容少卿还是没动静,风浅柔气愤的踢了踢大床,然后道:“喂,你到底起不起来,再不起来我就走了啊!”说罢,风浅柔转身,迈开脚步,背对着床的脸上闪着丝丝笑意,看他还敢不理她!
不出所料,容少卿一急,连忙开口:“柔儿,别走。”
闻言,风浅柔尚未迈出的脚顿时僵住,脸色的笑意定格。因为,容少卿的语气中除了显而易见的慌乱外,还有……虚弱!
风浅柔急急掀开床帐,却见容少卿挣扎着想要起身。他白皙的脸依旧白皙,可却是一种病态的白,他那张总是吻她的唇竟不带半点血色,平常轻而易举的起身姿势,此刻却显得那般艰难,他容少卿什么时候有过这般有心无力的模样?
“容少卿,别动!”风浅柔阻止容少卿想要起来的动作,并且扶他躺好。手摸上容少卿的额头,又替他把脉。
“容少卿,才一天没见,你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滚烫的体温,虚弱的脉象,明显是寒气入体,得了重感冒的症状。
风浅柔顿时涌起一股心疼,一心疼就开始骂人,当然,若是此刻换成任何一个人,她都只会尽心诊治、照顾,也只容少卿才会让她气到骂人。“容少卿,你是傻子啊,病成这样都不知道请大夫。”
知道她是色厉内茬,容少卿不怒反喜,她是关心他的!
“柔儿不就是大夫嘛,还是既能医身又能医心的大夫,看到你,为夫就好了大半了。”
“好了大半,那你现在站起来试试。”风浅柔没好气道。
闻言,容少卿苦脸,别说他现在没力气起来,就是有力气,他也不会放过得她关心、照顾的机会的。
风浅柔拿来笔墨走到桌边,飞速的写下一张药方,正打算叫隐卫拿去煎药,却见荣轩端着一碗药急急忙忙的进来。
荣轩见到风浅柔很惊讶,但随后又转为欣喜:太子妃来了,主上应该不会再做傻事了吧。
风浅柔可不管荣轩的变幻莫测的表情,直接端起荣轩手里的药,放在嘴边嗅了嗅,虽说不如自己配的那副,但对他病情还是很有效用的。
风浅柔把自己写的药方交给荣轩。“你先去抓药,两个时辰后再煎好送来。”
说完,风浅柔把药放在桌上,再回到床边把容少卿扶起来,让他坐在床上,拿一个枕头放在他的背和墙壁之间,让他靠着舒服些。做完一切,风浅柔这才端着药坐在床边,拿出里面的勺子,把药碗递到他嘴边。
没有料想中的喂他,容少卿抿了抿嘴转过头去,像小孩子因不满而傲娇着不愿喝。
“都什么时候了,还闹脾气。”
“柔儿都不喂为夫,一点都不体贴温柔!”语气低落中带着希冀,透着浓浓的委屈。
风浅柔额前划过道道黑线:他这是在撒娇吗?可是为嘛,看到他这副委屈可怜的模样,心里突地涌起一股心疼,都不愿拒绝了。不过,情况还是得说明的……
“这药很苦的,你最好一口喝掉,等苦劲上来了你已经喝完了,但若是一勺一勺喂,你喝了第一口后绝对不想再喝第二口。”风浅柔十分不赞同一些人把药当汤一样喂,在她看来,这根本就是一种折磨。
“柔儿喂,为夫就不怕。”
“真拿你没办法。”风浅柔收回药碗,用勺子舀了一勺才放到容少卿嘴边。
容少卿掩下眼底的得意,乖乖喝下药,然后露齿一笑,白亮的牙齿有种闪到了风浅柔的眼的感觉。
“把喝药当吃蜜糖一样的估计也就你一个了。”
“只要是柔儿喂的,就算是黄连也是甜的。”
容少卿不过随意一说,风浅柔的反应却很不正常,这一定是巧合!
“柔儿,怎么了?”容少卿迷惑的问道,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