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大户人家的嫡出女子,母亲会在她们很小的时候就教理财管账,大姐姐苏千月也是从十岁便开始学着,如今到了四皇子府上上下下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条,可是如今都十三岁了,为什么母亲还没有提这事呢?
只是想着,苏千凌心里便渐渐沉了下去,一双清澈的眸子之间淡出一抹微凉。
“小姐前年不是才问过大夫人吗,大夫人说小姐你聪慧过人,这些东西过些年再学一样能做的很好,所以小姐才把心思都用在了练字上呢。”
苏千凌忍不住身子一抖,似乎对着话有些印象,可又不是很清楚,心似乎被狠狠的揪了一把,生疼!
知画看着苏千凌神色变了,心里一颤,伸手扶住她,声音带了几分担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苏千凌似乎被知画这一声惊醒,蹙眉摇了摇头,将面上的神情收敛,唇角微微扯开,带出一抹柔和:“没什么,有些事情记不清楚了,我们回去吧。”
说话之间,苏千凌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径自迈开脚步朝华裳院走去,春风拂过她的裙纱,稍稍扬起,映衬得她更加纤瘦。
夜色很浓,可苏千凌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脑子里时不时地闪现出一切并不想记起的画面,便越是睡不着了。
翌日。
阳光洒进房间,苏千凌又是早早地醒来,面上带了几分疲惫,有些事情或许并没有必要一定要想明白,最主要的是要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母亲喜欢能为她带来好处的女儿,她便成为那样的女儿!
想着,门外响起锦妈妈的声音,苏千凌应了一声,坐了起来。
阳光依旧灿烂,洒在大地之间,四处暖洋洋心情也不由得敞亮了,苏千凌踏出大门,抬头便瞧见一边候着的祈福,唇角扬起,一丝冷笑划过面上。
初四的伤并没有动着筋骨,稍稍休息了一天便也没有那么疼了,便照常出来迎着,瞧见苏千凌出来,紧忙拿起踏蹬就要过来。
“初四,今天的事情你就不用亲手做了。”苏千凌面色平静,话语之间轻柔温和,看着初四一脸惊愕,唇角稍稍勾起:“安瑜郡主今日派了祈福过来照顾你,有什么事情尽管指使他便可。”
初四转过头瞧着门口稍显局促的祈福,面上依旧是一脸茫然,这不是安瑜郡主身边跟着的小厮吗,三小姐这话是让他当爷?想着前天他找人对自己下重手,初四面上多了几分愤然。
苏千凌微微一笑,转向初四:“只有今天这一次机会,你可要好好利用!”
初四一顿,瞬间脸上咧开了笑,伸手指着祈福,面上多了几分骄傲:“你!还愣着做什么,小姐都要上车了,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祈福一楞,脸上瞬间拉了下来,抬眼瞧着初四衣服趾高气扬的样子,后槽牙咬紧,整张脸都绷得紧紧的。
“还不快点,耽误小姐上课你担待得起吗!”初四拉下脸来,冲着祈福吼了一声,真是痛快!
祈福愣住,双手不由得攥紧,只是心里想着安瑜郡主的话,强忍着心里的愤恨,朝着马车走了过去。
苏千凌瞧着祈福接过初四手里的踏蹬放在马车一侧,清澈的水眸在阳光的映衬下更加熠熠夺目,扶着知画的手便上了车。
苏千琳和苏千瑶一直站在马车一侧看着,各自面上虽然没有多大变化,心里却是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苏千琳转身目光刚好装上苏千瑶,目光一变,朝她瞪了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路上,苏千凌伸手掀开车帘朝着外面看去,马车后头初四一脸兴奋地跟着,面上带着几分得意,身后的祈福背着平时拿的家伙一脸愤愤。
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苏千凌放下帘子,双眸清澈没有一丝尘杂,如今真正的体会到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真谛,对安瑜郡主太熟悉了,所以才能抓住她的软肋,至于后面马车里的那个让她忍不住磨牙的,还得等父亲回来才好动手!
马车的声音停下,苏千凌顺着知画掀开的帘子往外探出头,祈福已经将踏蹬摆了出来,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扶着知画便下了车。
“还不赶紧走,磨磨蹭蹭!”初四扯开喉咙朝着祈福喊了一嗓子,声音不是特别大,却也足以吸引众人的注意。
苏千凌耳边便响起了众人小声地议论,面上闪过一丝浅笑,初四在她身边跟了这么久,也能明白她的心思,今日要的就是初四这一嗓子!
“诶,你看,那不是安瑜郡主身边的祈福吗?今天怎么伺候起苏府三小姐了。”
“不对呀,他这是听初四使唤呢,安瑜郡主把他卖给苏府了?”
“别瞎说,醇王府又不缺钱,安瑜郡主怎么可能卖了贴身的小厮!”
收回目光,苏千凌转身朝着书院里走去,没走多远便瞧见司徒慕雪朝她走过来,面上带着几分急促。
“这是怎么回事?安瑜郡主的小厮怎么在外头伺候着初四呢?”司徒慕雪双眸清亮,兴奋之余还带着几分疑惑,安瑜郡主平日里没少兴风作浪,可谁都不敢动她,如今看她吃瘪丢脸,自然是兴奋不已。
苏千凌伸出手动了动,微微一笑,眉毛挑起:“不就是你看到的那么回事吗?”
司徒慕雪瞧着苏千凌恍然大悟,面上带笑,嘴里却愤愤道:“真是活该!”
远处,六皇子双手环抱在胸前瞧着苏千凌和司徒慕雪,唇角挑起一抹邪笑,目光朝着外面看去,他也该来了吧。
上课的钟声不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