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是绷带男,其实有点夸张,他可能不久前刚受过伤,袒露的胸前缠了很多圈绷带,额头也包扎着,右臂的绷带上还渗着血迹。他身上披着件衣服,甩着空荡荡的袖子走到梅露安跟前,手指一抬梅露安的下巴:“这是哪儿来的?”
“头儿,这是之前我们在山脚下捡到的。”
“你叫什么名字?”山贼首领这句话是对梅露安说的。
“梅露安。”
“姓呢?”
“斯塔特,梅露安·斯塔特。”梅露安决定在彻底掌握这伙山贼团伙信息前,先当个乖宝宝。
首领放过了梅露安的下巴,转而揪着她衣领将她拎回了山洞,狠狠地摔到地上。“来个人,”他说:“去镇上发公告,把她名字填上,让她家人高价赎回。”
“高价……多高的价?”应声的山贼怯怯地问。
“你是傻瓜吗?”首领勃然大怒:“我让你写上‘高价赎回’这四个字,不是让你自己定个高价!她家人看到了自然会想到一个能掏得出的价钱,掏不起的我们开了价也没用不是吗?说不定还会引来祸患。”
“头儿,我不是傻瓜,傻瓜昨晚吃坏肚子,折腾了一宿,这会儿还在睡……”
“你非逼我骂出更难听的?”首领面色冷若冰霜,梅露安离他不远,分明感受到了那股寒意。
在那名手下动身下山后,首领冷哼一声,甩着袖子离开了梅露安所在的山洞。直到他走了很久,其他山贼们才敢开口说话。
“头儿永远都记不住我们的名字。”一个山贼小声说道。
“他只管我们叫山贼甲,山贼乙。”另一个山贼补充着:“可每次叫山贼甲时都会换个人点,叫山贼乙时总是点我。”
“好歹这样你就能帮头儿做很多事了,丙弟从来都没被他点过名。”第三个山贼安慰他道。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梅露安跟看戏似的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聊个没完。
山贼们聊着聊着就往外走,回到空地上晒太阳的晒太阳,睡觉的睡觉,生活是要多悠闲有多悠闲。梅露安呆着无聊,一直观察着山贼的习惯,试图找出逃跑机会。然而机会实在不好找,下山的路要穿过众山贼,现在是白天,她绝不可能不被发现。抬头看看渐要落山的太阳,梅露安决定趁夜逃跑。
入夜了,山贼们点起了篝火,大声说笑着,还有人给梅露安送进来一块烤得半生不熟的肉。
“怎么样?镇上的人看了告示有什么反应?”梅露安听到山贼首领问那被派去贴告示的人。
“他们还没看告示就有反应了。”那人如实回答着。
“什么反应?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绑架了那小姑娘?”
“他们拿石块砸我,说山贼又下山了。”
“噗哈哈哈!”梅露安原本也竖着耳朵在听,这回答让她忍俊不禁,直接笑场。
山洞外篝火旁,其他山贼们还没觉得这回答怎样,那首领又黑了脸色,他强压了半天心中怒火,才没有对部属破口大骂。
“对了,头儿,”在这名山贼侥幸逃过一骂后,又有一名勇敢的山贼主动找首领搭讪了。“上次你不是说让我们多留意周围有人地方的情况吗?我们今天发现在河边磨坊里有一对父女,他们今晚是要在磨坊过夜的。”
“哦?”山贼首领果然来了精神:“消息准确吗?”
“准确,我和小丙听到他跟女儿的对话了。”
“那好,今晚的行动就是洗劫磨坊。”
“洗劫?”有山贼诧异问:“为什么不是绑架?那小姑娘非常小,一定很好绑架。”
“就算那当父亲的,以我们的能力也能绑回山上。只是,我不想绑架他们,因为在磨坊打工的人都没什么钱,我们何必费时费力呢?”
“头儿说得对极了!”众山贼极力拍着马屁。
有人又质疑了:“那之前那女孩为何要绑呢?看她的穿着,不像有钱人的样子。”
梅露安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心想,我哪里不像有钱人了?
只听见一声兵器出鞘的声音,首领道:“看她带的这把刀,不是凡品,说不定是家传宝物,我们一定能从她身上捞到一大笔钱的,再不济也能把刀卖了换钱。”
可不好么,八十金币买回来的东西。宝刀还没握热就落到山贼手中,梅露安肉很痛。
“既然这么好,头儿你就拿着嘛,卖了干什么啊。”
首领将梅露安的拉杰普特弯刀收回刀鞘:“我拿这玩意儿有什么用?我又不需要和人拼杀,我是你们的头儿,是要坐镇后方的,我顶多到现场指挥一下。”
“不愧是头儿,就是威风气派!”头脑简单的山贼们成功地被这么两句话忽悠住,再次拍起马屁来。
夜深了,山贼们估摸着时间,终于开始了行动。他们是将梅露安捆紧了再走的,生怕她跑了。然而捆绑时首领不在,因此梅露安在山贼走后,很轻松地站起身走出山洞,背对着自己的背包和弯刀蹲下身子,用绑在一起的手拎起自己的东西就往山下走。
是了,这群笨贼光想着捆绑了,却没考虑到要如何去捆,才能让人无法离开。
来到镇上,梅露安被见义勇为的居民们割断了绳子,重获自由。
“真可怜,这孩子被山贼捉去了呢。”好心人将她领到酒馆,向别人宣传着她的英勇事迹。“自己偷跑出来了,还把山贼的刀顺了出来。”
“这是我的刀,不是山贼的。”梅露安连忙解释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