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直很安静的吊坠突然亮了起来,她坐起身来看着它身上越闪越快的光,疑惑又不安的问道:“风信子姐姐,你怎么了?”
并没有预想到的声音回答她,钥匙形吊坠从她的身上飞了出去,叶漓奈不得不站起来跟上她。
“风信子姐姐,你要去哪儿?”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她的声音也被吹散。
还是没有人回答,她跟着发光的吊坠一直往前走。
本来狭窄的路走着走着变得越来越宽阔,周围的温度也开始高了起来,她带着惊惶停下来,吊坠的光也越来越低。
叶漓奈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带着莫名的恐惧。
这时风信子的声音传了过来“真女,你已经过冰水刺骨,下一个要经历的就是热火炙烤。”
它的蓝色光芒一闪一闪又开始亮了起来,给叶漓奈感觉像是要飞蛾扑火般的坚决,“我是你的守护使者,必然要守护你,使你安然,这是我的使命,我现在要去做的便是去打开生之门,生之门,三步三生,真女要在火上行走三步,其他的便请交由我去做,真女,请一定要活着出去。”
说着,吊坠已经穿过面前一扇门的锁孔,她还来不及去反应,门已应声而开。
铺天盖地的热浪迎面而来,将她的身体烤的全身疼痛,她下意识的护住了她的双眼。
她向后退去,却未能如愿,因为力量过大,反而使她踉跄的更前进了几步,她向后面看了看,已没有了先前的路,又看了看飞在前面的风信子,嗫嚅着问道“风信子姐姐,你也会活着是么?”
风信子没有回答,叶漓奈似是感受到了她的悲伤,又想到之前它说的话,流着泪自欺欺人地问道“风信子姐姐,我们都会活着的对么?”
“真女,只要你活着,我便活着,走吧”说吊坠跳了跳,身上瞬间爆发出耀眼的蓝光,说完,便向大火中飞了进去。
叶漓奈紧跑几步,想要抓住她,却只抓到了满手的空气。
她哭着跑进去寻,哪还有一丝它的影子。
当她的脚踏进大火,她体会到了真正的生不如死是什么感觉。
她啊的大叫出来,全身的皮肉都在滋滋啦啦的被大火吞噬,比冰水刺骨更疼,比血刃穿身更恐惧,她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回去,她宁愿魂飞魄散,也不要受这种煎熬。
她用力的抬起脚,可是脚已经血肉混合的紧紧地粘在了地上,她大声喊着“风信子姐姐,姐姐,救我”
“真女,一定要坚持,还有两步,有我在,你一定会没事的,”前面的风信子传来微弱的声音。
“可是我好痛啊,风信子姐姐,”叶漓奈的脸上已经分不清哪是泪水哪是血水。
“真女,我在你的身边,我在守护你,你一定要坚持住,我快……”风信子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到后来就渐渐听不清了。
叶漓奈努力睁眼看向周围,却只看到无边的火像是从四面八方冒出来。
风信子痛苦**的声音一直传在耳边。
此时,她好像做梦一般又看到了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流着眼泪,对着一个白色暗影,一遍又一遍的问着“玄黄,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不爱我……”声音如泣血,她一遍一遍的听着,脑袋疼痛欲裂。
她想要挣脱般紧咬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将一只脚拔了出来,两步,然后,三步。
她终于走出了烈火。
她高兴的转过身,寻找风信子的影子,可是,现在连声音都听不到了,所有的东西消失不见,这广阔的土地上好像亘古的时间一样,永恒的无声无息。
耳边的风吹过,她冷的瑟缩了一下。
她的身上没有任何烧伤的痕迹,可是她的记忆却打上了一个最深的烙印。
她知道这些痛苦她经历过,也有人一起陪她经历过,可是它却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身边。
如果,她足够坚强,如果,她有强大的力量,如果,她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不受伤害,那么,是不是,就没有谁能把她所爱的人伤害。
她习惯性的往自己的裙带看去,那儿空空如也,它永远的没了。
……
玄黄看着蹲在地上痛哭的叶漓奈,手不禁紧握成拳,是谁把她推到了如此境地?或许他不应这么执着,只为还她前世的情深。
这么努力的去抵抗命运,他们还能走多远?
……
叶漓奈站起身望着前面的路,眼中有痛苦,更多的却是坚决。
刚刚绯色的天空此时已经呈现暗色,如被沥净毛笔的残水洗过一般,腥风滚滚,各种哀嚎声、哭叫声好似要刺破苍穹。
叶漓奈闻之哀伤。
她往前走着,不时地有毒蛇吐着信子的嘶嘶声传来,更有咯吱咯吱似是啃骨头的声音携带着风直面扑来,她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一股恶臭让她不禁蹲在地上呕吐出来。
“哈哈”一阵女人的尖笑声传入她的耳朵,如厉风卷着残云撕破窗纸一般带着空洞。
她站起身捂住耳朵,恐惧的向四面看去,呈现在眼前的除了一些枯死的草木再无其他。
她向前移了移脚步,壮着胆子乞求道:“各位姐姐,我是来找我的花身的,无意打扰你们,待我过完最后一关,就马上就离开,各位姐姐,请不要生气。”
“哈哈,小丫头,回去吧,你过不得此河,此河名曰人间忘川,却无黄泉三途,要过此河,需得在水中走过,里面凶险不已,尽是不能投胎的孤魂野鬼,”女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