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看着摆了一‘床’的衣裳,目瞪口呆。-白的、黄的、紫的……都是‘女’人的衣裳。
北羽澈细长浓密的睫‘毛’眨了一眨,笑道:“喜欢吗?这些都是你的,往后别再穿‘奶’‘奶’的衣裳了。”
那衣裳都很好看,而且——很仙,一看便知他是按照自己的喜好买的,可这样的衣服,只怕穿在她身上,也会染上粗鲁的‘女’汉子气息吧。
她摇摇头,“我不要。”
对她的拒绝北羽澈似乎浑不在意,他又从‘胸’口掏出一包还热乎着的东西塞到她手中。
“什么?”
“看看不就知道了,趁热吃吧。”
欢颜打开包得厚厚的油纸一看,只见里面是十来个还冒着热气的小笼包。
看着那小笼包,欢颜有片刻的忡怔。那天在客栈了没吃完的小笼包,当时他也在旁,所以,他吗?
眼眶微热,她拿起一个放入口中,轻轻一咬,浓郁的汤汁便溢了出来,汤汁鲜美却又不腻。这小笼包虽然可口,却不是‘奶’‘奶’亲手做的那种味道。
“咳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这时二人才恍然发觉将简秋罗晾在一旁很久了。
“‘奶’‘奶’,您也吃吧。”欢颜捧着小笼包递至简秋罗面前。
简秋罗摇了摇头,突然敛去了此前一贯的促狭笑意,轻声叹道,“‘奶’‘奶’不吃,只盼着有一日你们二人能琴瑟和鸣,‘奶’‘奶’就心满意足了,可是看来‘奶’‘奶’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欢颜不知她为何突然有此感慨,匆忙搁下手中的小笼包,拉了她的手道,“‘奶’‘奶’,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好了,‘奶’‘奶’不是好伤‘春’悲秋之人。”简秋罗突然又恢复自若道,“乖孙‘女’,你别再穿‘奶’‘奶’的衣裳了。澈儿不是给你买了这么多漂亮衣裳吗?穿那身白衣给‘奶’‘奶’看看。”
“现在?”
“当然是现在,‘奶’‘奶’已经等不及了。”
欢颜看看北羽澈,见他冲她微笑点头,便道,“那你们在外面等我。”
虽然她不想收他的东西,但只要‘奶’‘奶’开心,她穿一次也无妨。
俗话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可欢颜穿这一身实在觉得别扭,因为她总觉得自己这种浊人实在是配不上这一身白衣。况且,穿成这样有跟北羽澈穿情侣装的嫌疑,这才是让她不自在的根源。
只是她想不明白,那么多衣裳,‘奶’‘奶’为何偏要她穿这件白‘色’的?随便换个颜‘色’也让她好过一点。
她深吸了一口气,打起‘门’口的帘子,慢吞吞的挪了出去。
北羽澈只觉眼前一亮,眼前的‘女’人一袭雪‘色’束腰长裙,更显得冰肌莹彻,身姿楚楚,不像是落入凡间的白衣仙子,倒有如素洁淡雅的梨‘花’,有一种幽婉清丽的美。
见二人愣着不说话,欢颜不禁暗自道,果然这衣裳被我穿毁了,她按捺下捂脸遁走的冲动,小声道,“我看我还是去换回来吧。”
“别,别换!”简秋罗喃喃道,“像……太像了……”
她‘激’动地走上前来,眼中有泪光闪过,“你娘素爱穿白衣,你这样一穿,倒与她有了九分的相似。当初我和你爷爷认为她给谢家丢了脸,所以再也没有认她这个‘女’儿……”
因为巫觋族不能与外族人通婚的规矩,所以一家人从此被驱逐出族,各奔东西,这是什么狗屁规矩,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不能在一起,这族规也太不近人情了。
虽然谢灵罂最终和叶景欢有情人终成眷属,但她这辈子一定因为得不到父母的谅解而饱受煎熬。
欢颜忍不住问道:“‘奶’‘奶’,那您现在原谅她了吗?”
简秋罗神‘色’黯然,“她是我的‘女’儿啊,哪有母亲记恨‘女’儿的。是我当初太古板。虽然我们没再见她,却也经常偷偷打听她的消息。”
说到这儿忽而又问,“你娘有没有跟你提起我?有没有?哦,你看看我都忘了,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北羽澈看着祖孙二人的真情流‘露’也不禁有些动容,那谢灵罂至死都没有得到父母的原谅,此时若是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想要记起以前的事,也确实只能去一趟沧澜山了,只有巫觋族的圣‘女’才能帮你恢复记忆。”简秋罗突然推开她道,“你们跟我来。”说着朝院外走去。
直觉告诉欢颜,‘奶’‘奶’一定有重要的事情。
二人随简秋罗出了院子,来到竹林内的一片空地,欢颜刚刚站定,简秋罗忽然转身蓦地出手,点了她周身的几处大‘穴’,二人相对盘膝而坐。
“前辈!”
北羽澈惊呼一声,以为简秋罗‘欲’对欢颜不利,正要抢上前去,只听简秋罗喝道,“我不过是替她打通经脉!”
北羽澈心下一惊,颜儿并不会武功,难道她是要将自己的内力传给颜儿?
欢颜既不能言语,也无法动弹,只能任凭简秋罗在自己周身拍来点去,似有一股气流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她只觉浑身乏力,热汗奔涌。
可此前她对体内的这股气流一点感觉都没有,莫非是‘奶’‘奶’输给她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可还没等她稍稍适应这股突然涌入的气流,四肢百骸似已被满溢的气流填满,全身的经脉被陡然撑大。
就在她以为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