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晚上约了兰小君一起吃饭看电影,正好顺路,便顺便捎带上念想回家。(
给老念同志打电话时,不太放心的老念同志一直在反复地确认:“男的女的?男的?就你们两个人啊?我知道是同事……啊,同事也有问题啊。不行,我还是来接你吧?不要?真的不要啊?哦,我也就是随便这么一说,你随意。”
念想默:“……”她这是摊上了怎么样一个爹啊!
挂断电话之后,念想收拾了下东西去徐润清的诊疗室,欧阳正在递光固化灯,见她进来指了指他旁边的空位:“念想你要等一下了,过来坐这里。”
念想看了眼病人,是复诊,拆掉了弓丝,正在粘掉落的托槽。她看了眼时间,摆摆手:“没事,我等你。”
“在外面住?”徐润清侧头看了她一眼,只一眼,很快收回:“可以了。”
后面那句话是跟欧阳说的。
念想摇摇头:“回家住,学校太远了。”
“我记得你家好像也不是很近。”他专注地低着头,检查着患者的口腔,然后微直起身,开始调整弓丝。
明亮的灯光下他的一双眼睛也浮沉着闪烁的光点,他调整好弓丝的长度这才偏头看了她一眼:“坐这等吧,大概还要一小会。”
念想乖乖地应了一声,拉了牙椅坐在他的身侧,凝神看着他给患者戴弓丝,想了想,回答:“家里比学校近一点,交通也方便。”
最重要的是,老念同志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特别棒……隔三岔五的就下个厨房折腾下……
所以就愉快地决定暂时住家里!
问完又觉得有些不对……想了一会还是问道:“徐医生……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徐润清正在固定弓丝,闻言头也没抬,只低声说:“你的矫正协议上写得很清楚,我又恰好看见了。”
欧阳沉默——他表示他对徐医生这个“恰好”的用词表示一定程度上的质疑,并且认为当事人所言与事实严重不符……
相比较之下,念想就很单纯很天真很欢快地点了一下头,一脸的原来如此……
欧阳有些怒其不争,怎么就……那么好打发呢!
扣好弓丝,徐润清用镊子轻夹住结扎丝一个个固定,那金属器头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在他的指尖却格外的灵活。
念想就看见他手法漂亮又快速地缠住结扎丝几个旋转,固定,再到下一个,夹住,旋转,固定。
那修长的手指做这些动作优雅又沉稳,那指尖旋开的弧度就像带着风一样。
他就是这样给自己固定弓丝的吗……
念想看得有些入神,抬眼悄悄地瞄了眼徐润清。
他的眉目舒展,目光专注。因为戴着口罩,整张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以及一小截挺直的鼻梁。
她一个恍神,总觉得这个样子的他有些眼熟,但仔细地在脑海里搜寻了一圈,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她忍不住蹙眉,移开眼睛继续看他手法细致又快速地剪断结扎丝。
然后戴着手套的手在患者的口腔内一一的抚摸过去,检查每一个托槽。等全部检查完毕,他这才收回手,说:“自己动动,看扎不扎嘴。”
患者活动了一下,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摇摇头,从牙科椅上坐起来:“不扎嘴。”
“嗯。”他应了一声,摘下手套,推开椅子站起身,先去洗手:“欧阳你先走吧,这里我来就好,没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