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润清不紧不慢地拉了牙椅在她身旁坐下,边检查,边谈话:“在别扭什么?”
那声音,淡淡的,就像是在……问一个捣蛋调皮的小朋友“你为什么不愿意配合”那种语气。(
念想张着嘴不方便说话,反正这个问题她也不是那么想回答,索性装傻。
徐润清把结扎丝按回去,怕扎到她的嘴,手指探进去摸了摸:“你不回答的话我不介意采取点激烈的方法。”
激、激烈?
他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微微退离几分:“动动看,看扎不扎嘴。”
念想依言舔了舔,舌头不知道刮到了托槽的哪里一阵刺刺的痛,她“嘶”了一声,下一秒就察觉到口腔里蔓延上的血腥味。
“张嘴。”他夹了棉花,看到她舌尖上冒着血珠,微皱了一下眉,棉花按上去止血。划伤很小,棉花球一擦便没有了痕迹。
徐润清微凉的指尖摸进去,按住托槽轻轻的摸索着:“这里?”
念想摇摇头:“不是……”
“那这里?”他微低了头,垂眸看了她一眼,仔细确认。
念想点头,借着灯光看清了他的眉眼,柔和的,认真的,专注的。她抬手轻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见他低头看过来,那攥着他袖口的手指缓缓收紧,别开眼去。
徐润清一顿,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袖口处她紧拽着自己的那只手上,眉眼一扬,无声地轻笑。
果然是在别扭……?
冯简来茶水间溜达了好几次,每次来都能看见欧阳蹲在窗口那座位上感时伤秋。直到午休都快结束了也没见欧阳动弹一下,冯简瞄了眼他那明显是失恋颓丧表情的脸,关心地问道:“欧阳你不舒服啊?”
“舒服啊……”欧阳双手托腮看着窗外,目光涣散:“我只是在思考一些很严肃的事情……”
他刚才帮徐润清找念想,绕着瑞今跑了一大圈……最后听冯简说念想已经回去了,便折回去。结果刚走到诊室门口,未见其人已先闻其声。
“躺上去。”
“诶?”
“昨晚,结扎丝,毛衣。”
“你快点。”
“这么急?”
欧阳站在诊疗室的门口,脸红得像只煮熟了的虾……
他好歹也是有女朋友正在初尝恋爱滋味的正常男人好不好?!为什么总是要让他第一时间发现这么多让人难以启齿的事情……
他原本以为徐医生是正直严肃冷静自持的好典范啊,只恨自己没有发现的太早……原来,原来徐医生也是可以如此……不正经的。
什么采取激烈的方式……
他完全不敢继续听下去了好吗!总觉得自己知道太多迟早会被灭口……
于是他肩负着望风的重任在诊疗室的门口扎营观望良久,这才敢来茶水间蹲着。觉得自己简直是刚直不阿,有情有义,尊师重道的伟大化身……
冯简围观了一会欧阳脸上颇为精彩的情绪转换,叹了一口气。
自打念想的存在动摇了徐医生的军心后,瑞金现在就没几个精神状态正常的。作为唯一一个清醒的人,冯简觉得自己太寂寞了……
不过接下来的剧情发展有些出乎欧阳的意料,他以为念想和徐医生早已经暗度陈仓了,还跟兰小君拍着胸脯打了包票,结果接下来的几天发现念想和徐医生居然画地为营,各自为政。
难道因为某些方面的不和谐,导致激烈的战术破裂,从此两个人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