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听了萧太公那话,当下就哭了出来,而萧太公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进屋里头坐了,萧易家的说的对,他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哪里还受得住,好歹今年可比往年好多了,这老寒腿也好了不少,那护膝暖暖的,再加上那滋补的鹿血酒也是个好的,晚上的时候喝上一点,整个人都是暖暖的,可惜就是量不多,他也得省着点喝。
萧太公进了屋子,大刀金马地往着条凳上一坐,“萧王氏,我说你这人是个混不吝的,当初那样说了你还是不消停,你这是想干啥?上一次是不是还没听够了?你这样的人我们杨树村上是留不的了,是不是要我做主把你休回娘家去!”
王氏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的,听到萧太公这话的时候,她吧嗒一下就在地上跪了下来道:“叔公啊叔公,萧易家两口子到底是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问都不问一句你就要把罪名定到我们的头上来,你咋也不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我们老萧家的才是萧家的人啊,是萧家的血脉,他萧易是个啥啊!”里里外外这意思就是说萧太公得了萧易两口子的好处,所以处处帮衬着萧易两口子。
萧太公被王氏那一嗓子气得脸色发黑,“你还记得你们是萧家的血脉?我们杨树村姓萧家的人家占了大头,你这是说我这个当叔公的人不帮衬着萧家人了?要是我不帮衬着萧家人,就你和萧远山干出那些个事情来的时候我就应该开了宗祠把你们一家子给赶出杨树村!”
萧太公说到这儿的时候猛地一拍桌子道:“上一次我们几个就已经告诫过你们了,在一个村上的就算是自家不要脸面也好歹给村上的人留点脸面,别整天以为供出个秀才来就是个长脸的事儿了,我们这些老脸还没你们丢的快!说,你们今天到底又是来闹什么?”
“我们哪里是来闹个什么事儿了,我家老头子打从那一天起就气病了,瘫在床上好些日子,半点都不能动弹,好不容易吃了那么多的药花了那么多的银子之后,这人倒是能起身了,但这右脚是半点也没力气了,手也抖着,这么一把年纪的人了,我瞅着能不心疼!我们家也不是什么正经有钱人家,每天这药钱和不要钱地往外撒,我们也没了办法不是,村上的人都说了萧易家的媳妇是个正经医术的,看人从来都没有看不好的,我们今天就是过来请人去看病的!”王氏呜呜地哭着道,“我们就是想要请人给老爷子看看病,镇上的大夫我们是瞧不起了,那一帖药就贵得厉害,就想着让萧易家的给看看能不能用点便宜的药。我们哪里晓得会是这个样子!”
“你们就是来请个人看病,倒是弄得萧易媳妇大冬天的跪在地上,你家这四个好儿子围着萧易一个人,你们这是来请人看病的态度?这话要不是你说我还以为你们是上门来抢呢!”萧大同吭声道,“瞅瞅人萧易家媳妇的样子,你们可真好意思说出是上门来请人这样的话!”
刚刚凑着看热闹的人听到王氏所说的那一番话的时候原本还对萧远山那老头子有几分的可怜,老头子也可算是家里干活的一把好手了,村子里头谁家只要不是半点都动弹不了的老骨头等到农忙的时候那都是要下地的,萧家的四个儿子,老四是从来都不下地的,这是村上谁都知道的事儿,往年农忙的时候都是萧远山带着儿子媳妇在地头忙活的,萧远山现在这样,萧家可就少了一个劳动力了,这活计可就多了起来,难怪王氏要火急火燎的了。
萧易家的媳妇医术是正经不错,重点是这钱收的便宜,萧远山那药喝了一碗又一碗,路上的药渣子倒了一回又一回的半点起色也没有,王氏能够拉下脸面来请人看病这也算是难得了。
可一听里正的话,这一听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你说你是来请人,咋地萧易媳妇就跪在雪地上了?而且你上门好声好气地请人,你带着四个儿子还让你四个儿子围着萧易一个人干啥?!
看热闹的人听着萧大同这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瞅着王氏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这是请人上门的意思?!
“我哪里晓得,萧易家的自己一下子跪了下去,我哪里晓得哟,她这是要陷害着咱们呢,”王氏一听就有点着急了,瞬间嚎啕着,“老头子啊,你听听,这可是咱们住了大半辈子的村子呢,现在都没有人帮着咱们说话了,老头子啊,你的病也别看了,等到回了头,咱们两个老不死碍人眼的东西就寻条绳子上吊算了,还活着干啥呢!”
“里正叔,你就只瞧见这事儿,你可没瞧见我阿娘求着人给我阿爹看病的时候也跪下的样儿!而且萧易他媳妇那样子我们也没干啥,我阿娘就是想要把她给扶起来而已。”萧守业看着萧大同道,“里正叔,你要是不知道这些事儿也就烦请你不要说话,你可知道你说出口这话就是给我们一家子头上定了罪名!”
萧守业觉得萧大同这里正也不怎么样,平日里头也没干什么事儿,出了事儿多半都是和稀泥的,这样的人压根就不适合当里正!
萧大同也瞅见了萧守业瞧着自己的眼神里头带着鄙视,当下就气笑了:“好啊,萧家老四,你这是觉得我这个当里正的当的不好是不是?你念了书就念成这个的德行了?行啊,你们说上门请人,这好端端地请人上门看病,按说也应该是你娘带着那几个儿媳妇出面才对吧,倒是带上了你们四个小子是个什么意思,咱们就来好好掰扯掰扯!”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