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瞪了崔乐蓉好几眼,见钟氏都已经走了,自己在这儿也是得不到半点的好处,哼哼唧唧地扫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可以顺手拿走,又狠狠地瞪了崔老大和郑氏一眼之后这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等到章氏一走,那些个看热闹的人多半也是散去了,对于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也足够他们说道上十天半月了。
倒是隔壁家的花嫂子没走,等到人都散去了这才进了门来,看着那抹着眼泪的郑氏和崔乐菲:“莫哭了,她这个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一直闷着不吭气。”
“我倒是不打紧的,倒是可怜了我的蓉丫头,你说这天底下哪有这般狠心的人?!”郑氏道,她心中酸涩的厉害,尤其是在看到崔乐蓉给打了一盆井水来,拧了帕子递给她的时候,更是觉得对不住这个打小离家的女儿。
“阿娘你且敷敷脸,要不然到了明天就不能看了。”崔乐蓉道,郑氏脸上那巴掌印记明显的厉害五根手指更是根根分明,她说着又拧了一块帕子递给崔乐菲,“小妹你也擦擦,看看有没有被拧伤了去?”
她刚刚在水中加了一些个灵泉水,虽说不能让人百病全消,却也还是能够让人舒服一些。、
崔乐菲接过了帕子,默默地敷在了自己被拧的生疼的地方,被沁凉的帕子一敷倒也是觉得舒服多了,但心中还是有些恨恨的,咬着牙站在那儿不说话。
“好了,那也是你奶奶。”崔老大晓得崔乐菲心中的恨,他心中也有些恨,却有有些无可奈何。
“阿爹,她真心把我们一家子当做一家人来看过吗?”崔乐菲恨恨地道,“您真该庆幸我还记得她是我奶奶,否则刚刚我真很想直接拿刀捅了她!”
崔老大一楞,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女儿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那样刻骨的恨意!他呐呐地说不出一句话来,一把年纪的人倒是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说什么昏话,”崔乐蓉轻轻一巴掌拍在了崔乐菲的后脑勺上,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崔乐菲,教育道,“杀人偿命,你何必那别人来作践自己!他们爱怎么样就由着他们去,我们一家子过好才是正经,你一个花一样的姑娘何必给那几个行将就木的给垫了棺材底!”
“阿姐……”崔乐菲倒是没想到回了家之后一直不怎么吭声的崔乐蓉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楞了一楞,但又显得有些不甘地道,“可奶奶和二婶那样对你,你和上水村苗家的婚事不成了,退了亲的人往后就不好再找亲事了。”
“不找就不找了,我那么些年都不在家也刚好在家多留几年,怎的,你是不是要嫌弃阿姐留在家里面吃干饭不乐意了?”
崔乐蓉半点也不在意地说道,苗家的婚事对旁人来说可能是一门不错的婚事,可她自己一想到这才十八岁的年纪就要嫁做人妇为一个陌生人生儿育女,这种事情想想都觉得叫人可怕的厉害,现在退了婚也好,还能在家中多呆几年,看这崔家也是家徒四壁的很,还不如先赚点银子是个正经。
“我哪里会!”
崔乐菲急急忙忙地道,虽说这些个年都没有和阿姐在一起过日子,但对阿姐还是十分熟悉的,也知道家里面每个月的嚼用有一部分还是阿姐在李家的月钱稍来的。
“那不就成了,你不嫌弃阿姐在家,阿爹阿娘也不会嫌弃我,大哥和小弟肯定也不会,那我们一家子欢欢喜喜地过日子努力赚钱过得更好,这不是挺好的?”崔乐蓉笑眯眯地道,“到时候咱们有钱了也不给他们花,就让奶奶和二婶看着,生生馋死她们!”
崔乐菲闻言噗嗤一笑,一想到那场景也是觉得乐呵的很。
“再说了,你说阿姐倒了霉,阿姐可不这么想,谁倒霉还不晓得呢,”崔乐蓉笑着道,“你看今日要是二婶不来我们这儿闹,咱们家可就要吃了这个哑巴亏了,现在这么一闹,咱们村上谁人不知道二婶那做的黑心肝的事情,我是个正经清白的人被苗家退了亲,我亏的很,可二婶是要比咱们还要来得倒霉一些,两个表妹是别指望能够嫁到苗家去了,两个堂弟说不定还娶不上媳妇呢,等今日一过,十里八乡的人都要清楚二婶和奶奶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崔老大家的倒霉摊上了这样的亲戚,可谁还敢把姑娘嫁到崔老二家里头去!”崔乐蓉道,“你看,等到二婶回去想明白这一点,她才是要毁得肠子都要清了。”
花大嫂子听着崔乐蓉这一说,也拍掌道:“可不是这么一个理么,老大家的你可安心了,蓉丫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着呢,我听着她说的这般的门儿清到底还是大户人家里头呆了好些年的,少了苗家那一门亲事往后还不一定有别的人家来求娶呢,你放宽了心思等着就是!指不定还能找个好人家往后当了官太太也可能!我倒是要睁大了眼睛看看老二家的能捞个什么好处才是!”
郑氏听到花大嫂子这么说,心中虽是松了一口气,却也还是笑不出什么声来,虽说能够证明自家女儿的清白也是个好的,可到底苗家的婚事对他们这些个乡下人家来说也可算是一件顶好的婚事了,哪里还能有更好的。
“那就谢了嫂子你这吉言了,要是那一日我家蓉丫头得了那么一门好亲事定是要好好感谢你的。”郑氏笑了笑,却是没有将花大嫂子的话当真,乡下人家哪里敢奢求当个官太太的,只求家中有薄田能糊口就不错了。
一直沉默在一旁的崔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