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安安第一次怀着一种艺术的情怀欣赏着四周一切,石拱桥,小摊位,画廊,各种叫卖,特色小吃,如果环境再好一点,也可以成为一景点吧。
只可惜,这都是些居民房,没有谁去在意环境的优雅,只要过得随意便可。
“我先买条苦瓜。”笛安安寻见了卖菜的摊位,跟夜祺打完招呼便走。
夜祺也跟了,笛安安挑选好苦瓜,夜祺主动付了款。
望着她隆起的小肮,摊主忍不住羡慕地说:“真漂亮,好般配的一对。”
夜祺温和地笑了笑,没有解释,轻揽过笛安安肩膀,带着尴尬的她离开。直到走离摊位,他才将她松开,“安安,款就行了吗?还要自己准备苦瓜啊?”
笛安安眸露忧伤地摇摇头,“欧阳爷爷已经去世了。”
夜祺微怔,——凝神看她。
然后,两人一直走到木屋前止步。
“这就是欧阳爷爷的家。”笛安安想起那天自己接到,却没来得及见上他最后一面,当医生将钥匙交到她的手心,她突然觉得,那种沉甸甸却又空落落的感觉,大概就是一种面对死亡时的无奈。
夜祺带着份对往事的追溯,对逝者的怀念,打量着这间不起眼的小木屋。
这间木屋比起他自己精心打造的木屋,未免显得太落魄沧桑了些,想必屋主人生前的日子也如同这房子一样,满是寂寥。
“欧阳爷爷是一个留守老人。”笛安安有些伤感地说:“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他,他一直住在这里,我和小伙伴们常常到他这里吃的。”
夜祺听着听着,能从字里行间里感觉到她跟欧阳爷爷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
“为什么后来就加了苦瓜汁呢?”他声音温和,看了看她。表示不解,也表示好奇。
屋里的欧洛霆,隐约听见了外头熟悉的对话声。拿着手中刚出炉的及尝,便走进了房间,透过镂空的窗户,他看见了那两个令他心惊的身影。
是笛安安和夜祺……
是她们……
他怎么也不敢的影像又一次真实地出现。
心情瞬间被覆上阴霾,他就如同一樽雕像,拿着那里。
门外,笛安安为夜祺讲述了加苦瓜汁的来历。 [准备走上台阶时,夜祺突然看见笛安安的帆布鞋鞋带松了,“等等。”他忙拉住了她,“你的鞋带松了。”
笛安安准备蹲下来,却被夜祺制止住,“我来吧。”话音刚落,只见他单腿屈膝,伸手捡起那两根粉色的鞋带,细心地替她系了个美丽的蝴蝶结。
她俯视着他乌黑的头发,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暖意,唇角轻扬,笑容浅淡好看。
屋子里,欧洛霆背脊僵硬,哀伤而觉悟地看着她们推门而入,他的目光落在笛安安干净美丽的脸庞。
笛安安和夜祺仿佛一怔,与洛霆视线相接,三人谁也不闪躲,就那样直直地互望着。
“……”
“……”
时间仿佛静止,却仿佛有些什么在空气里蔓延,气氛微妙诡异。
直到欧洛霆收回目光,沉怒地从椅子里拧饼马夹,轻挡开夜祺,与他擦肩而过,径直走了出去。
透过打开的房门,笛安安望着那抹清冷而去的背影,她的心有些麻木的疼痛,她没有唤他的名字,更没有追出去。
直到欧洛霆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笛安安再也掩饰不住脸上的寂寥,她垂了垂眸,难过的情紊在心里越来越明显,夜祺轻抚她肩膀,悲伤地叹息,“你们到底怎么了?已经恶劣到这样的地步了吗?”。
笛安安的记忆随着夜祺的询问回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太让人承受不了,她苍凉一笑,“都是误会,而这些误会重叠在一起,根本就解释不清楚。”
“说到底还是不信任。”夜祺深吸一口气,关于这些误会里出现的自己,他觉得很抱歉。他知道,欧洛霆一定生了很大的气。
笛安安却没这么在乎,她强颜欢笑,对夜祺说:“他背叛了我,让别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他还瞒着我,直到那个女人找到我,我都是佯装没有关系,我都在骗自己说这只是误会。”她抬眸看向他,愣愣地问,“我是不是很傻?我不是圣人,我也会难过。但是没有人看得到我的难过。”
对于欧洛霆的荒唐行为,夜祺觉得不可思议,他心中一痛,紧紧地凝视着她。
“那个女人明确地表示,孩子必须生下来,因为她爱洛霆,她愿意为他这样付出。”笛安安摇摇头,沮丧地说,“洛霆说他会去处理,他说他错了,他说他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做出这种事,可是现在,他却因为u盘的事情,恨透了我。我觉得没有办法跟他沟通,打不接,又成天见不着他,夜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了她的讲述,夜祺的心骤然一紧,伸手将她揽入了怀里,紧紧地揽住了她。
她那么弱小,却要承受这么多,夜祺觉得,如果自己再不抱住她,她很可能会倒下。
笛安安错愕,完全无法置信,但是她没有挣脱,反而觉得很踏实,感到前所未有疲惫的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冰凉的泪水瞬间脸颊滚落,打湿了夜祺的衣襟。
“夜祺,我该怎么办呢?我真的很茫然。”她愣愣地问他,胸口却如撕裂般难受,“我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没有任何亲人,我只有向晚,可是我觉得我很对不起她。”
“住到我家吧,有我妈妈陪着你,至少你会安全。”夜祺轻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