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搐过后,总算回归正题了。
黎大小姐平静的望着那个和她同床共枕近20年的男人,神情淡漠:“你陪了我18年,起码也是付出了身体的。财团的总资产差不多抵得上2/3,剩下的钱我已经转到你的账户里了。”
从事情爆发到现在,不超过8小时的时间,黎逸若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男人原本眼中的犹豫纠结和一丝丝的不舍此刻全被怒火所代替了。
“黎逸若!好,你很好!”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爱则欲其生,恨则欲其死,现在他对黎逸若有的只是浓浓的恨意。
刚刚改了姓的黎小姐又开始坐立不安了,她的唇张张合合几次,却始终没有说话。
她父亲手中的资料,她手里其实也是有一份的,从茫然都愤恨再到担心。她厌恶父亲的出轨,怨恨他对自己的忽视,然而她毕竟还是一个女儿,一个曾被父亲捧在掌心的女儿。
愤怒过后,剩下的就是担心,担心母亲的手段,担心她会让父亲变得一无所有,甚至……
从女人的天性而言,她是理解母亲的恨意的。但作为一个孩子,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看着自己的亲身父母相残。
她望着眼中只有仇恨的父亲,在转向眼神冷漠寂寥的母亲,心中叹息一声。
母亲已经为她退让了太多太多了。如果没有她的存在,恐怕父亲根本走不出这里,更何况虽然被冷眼相对了,但母亲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父亲,他应该能生活的很好吧……和他那个他真心疼爱的女儿。
女孩的鼻子一酸,回想起刚才的一切,险些要落了泪。同时那被担心压下去的怨恨又浮上了心头,为什么父亲要这么做?!
宴会终于结束了,池然拎着自己小弟回了暂居的住处。
倒上一杯浓浓的咖啡,放上足足四大勺的糖,池然把自己埋进软的像云朵一样的布艺躺椅中,问道:“怎么样,感觉如何?”
感觉如何?池哲皱皱眉,似乎最近池然经常问他这个问题,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下一秒,他含着新鲜出炉的乳酪蛋糕,口齿不清的回答:“黎大小姐挺厉害的,反应很快,下手够狠。”
下手够狠,池然弯了弯嘴角,不错,总算抓住重点了。
“怎么狠了?她可是连整个财团都送给了那家伙还倒贴了,不过是口头上占了两句便宜罢了。”她故意诱导着池哲说下去。
池哲果然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姐,大多数男人可是把面子看的比里子重得多的。俗话说,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那个姓蔡的一看就是把面子看的比天大的,被当众说成是男妓,等于是把他整张脸都揭下来踩了。”
“而且你不是说那些女孩大多都是从政的世家里重点培养的人吗?他的集团生意做得不小,以后肯定是还要接触她们或者她们的家人的。到时候就不管是被踩一脚的问题,是把他的脸当成迎宾毯了。”
池哲越说越顺溜,思维也越来越清晰,连先前被忽略的方面都突然有了灵感,“更何况,对他有了这样的印象了,将来自然很多人都看他不顺眼,他将来肯定要遇上麻烦。”
“而且,表面看起来黎大小姐不仅没对他下手,还送了他钱。看起来好像是受尽委屈,肯定会有人正义感爆发或是冷眼旁观给他找麻烦的。”
“他还不能退缩,因为那是他集团发展的必要阶段,除非他肯把连黎大小姐都没从他手里拿走的集团分给别人,放弃自己一家独大的位置。”
“让他亲手放弃自己的事业。这对一个事业正处于上升期,自认为很有才华又习惯了独裁的男人简直是最大的折磨。”
说到这,池哲突然明白过来:“姐,黎大小姐是故意的!她早就想好了。”
自己的消失,女儿的受尽委屈,宾客的安排……想到那个神出鬼没的管家,池哲冷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女人,太狠了!
池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难道你刚才说的都是废话吗?”
“没有,我一开始还以为她找了那么多人是因为娘家人不在,想找人撑腰的。”池哲喃喃道。
“你不是说她很厉害够狠吗?”池然挑眉。
“我指的是她专门逮着人的痛处踩。爱钱的抢钱,爱面子的打脸。”池哲也被刚刚自己总结出来的东西吓到了。几世的轮回,他学的最多的就是如何忽视,得过且过几乎成了本能,他从来都不会去深究某些真相。
看到池哲的表情,池然微微一笑,看来这家伙是被自己发掘出的真相吓到了,不过,被吓住了,总比死不开窍好得多。
“你还漏说了两点呢,”池然淡定的用两只手指捻起一块迷你的巧克力蛋糕,极为不厚道的继续刺激自家小弟:“还记不记得黎逸若提高的继母?”
池小哲呆愣愣的点头。
“国人的传统观念,离婚这样的事情总是不好的,更何况黎逸若还是处于强势的那一方。人们对于弱者总有天然的怜悯。即使错误完全是在男方,也总会有人提上说闲话。比如觉得是黎大小姐太过强势了才逼得人出轨。”
说这句话的时候,池然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现在,貌似是黎小姐吃亏了,但是舆论呢?一个出轨的丈夫,一个知道丈夫出轨狠狠讽刺却没有带走他一分财产,甚至倒贴钱的女人?你觉得大多数人会怎么想呢?”
“他们会觉得这个女人虽然说话狠了一点,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