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婷在国公府,已经呆了快十天了。
那位宣国公将她接进了国公府,而且他身边的文士也明明白白说了,以后她便是国公府的姬妾了,可这么多天过去,那宣国公却从来没有来过,也不允许她出这个院子,她觉得这个世界,竟是越发孤寂了。
这日婉婷正百无聊懒间,那丫鬟珠儿却跑了过来,满脸欣喜地对她道:“夫人夫人!赶紧收拾一下,主子要过来啦!”
婉婷怔了一怔:“主子要过来?收拾什么?”
珠儿却仿佛比她还要着急百倍,兴奋百倍,在一边叫道:“还能收拾什么?当然是梳妆打扮一下啦!夫人你虽然天生丽质,容貌美艳,但主子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他好不容易来看你一趟,还不赶紧装扮装扮,快!快!这是胭脂,这是水粉,再美的容颜,也需要恰到好处的装扮,才能更加赏心悦目嘛!”
婉婷听了,心中便大不舒服,感觉自己突然沦落成了一个深闺怨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天无所事事,就为了等一个男人宠幸自己,丫鬟大老远而就翘首盼着,远远见到主人来了,便紧急忙慌地催促自己梳妆打扮,便是为了让她侍奉枕席的时候,看起来更加赏心悦目些,如此费尽心机捯饬妆容粉黛,只为取悦一个男人……
她不由苦笑,自己已经不再是无为县那个小地主的夫人了,而是被江州宣国公养在深闺的一个姬妾!自己不过是残花败柳之身,人家是堂堂国公爷,自然不会像那个无为县的怂货小地主一般,对自己言听计从,将自己视如瑰宝……
婉婷拿出胭脂,在腮边寥寥抹了两下,正患得患失间,听到有人推开院落的门扉,走了进来。
珠儿在一边急切催促,婉婷便站了起来,款款向屋子门外迎去。
她面上虽然平静,但心中却颇为紧张,脑子里不由想起那个纨绔国公邪魅的笑容,还有他英挺的鼻梁,于是胸膛里的那颗心,便跳得愈发狂乱了。
她走出房门,不由一怔。
走进院子里的,不是那位年轻的国公,而是宣国公的二叔,柴二爷。
当然,后面还跟着那位目光淫邪的白学究。
曾经,这位柴二爷对她不怀好意。
现在,这位柴二爷依旧对她不怀好意。
婉婷蕙质兰心,看见这位柴二爷看着她的目光,她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见她久久不说话,也不跟柴俊义见礼,珠儿道:“夫人,怎么不说话啊?莫不是不认识咱家主人?那我来介绍一下,这位便是现今国公府的主人,柴二爷!”
柴俊义笑吟吟看着向夫人,一派雍容气度,目光却是格外肆无忌惮。
婉婷诧然道:“国公府的主人?国公府的主子不是宣国公么?”
跟在柴二爷身边的白学究哈哈道:“敢情夫人你还不知道?那柴靖宇早在十日之前,便已经丧命于元安堡那座鬼庄里了,现在国公府当家做主的,是咱家的二爷!至于你说宣国公?嘿嘿,报丧折子已经写好了,今日便要呈递上去,柴家是大宋诸多贵胄爵卿之中的例外,承袭爵位不降爵,不日间,赵官家的敕命便会下来,那时候咱二爷便是真正的国公爷了。”
听到柴靖宇已经死了的消息,婉婷不由眼前一黑,这才明白过来,那个想要将她据为己有的国公府主人,根本不是那个让她脸红心跳的年轻国公,而是这个一肚子男盗女娼的柴二爷!
婉婷觉得自己自负聪慧,却真真是昏了头,心中对那个对数次抛弃自己的男人厌恶到了极点,于是背弃了lún_lǐ道德,公然不认自己的丈夫,留在这国公府,没想到却是自己跳进了虎口。
难道当真是上天厌弃我不顾廉耻,要给我惩罚么?
婉婷看了柴俊义一眼,心中便忍不住生出了无穷的厌恶来,虽然这个中年男人也算是仪表堂堂,手中掌控着莫大的权势,但她想到这个男人曾经指使左管事,从妓院里请来窑姐儿,给自己男人下套,威逼自己屈服献身,这也就罢了,居然还顶着自己侄儿的名头,做这等生儿子没pì_yǎn的恶事,想要将骂名都留给自己侄儿,实在是让人不齿。
婉婷脸色难看,白学究笑吟吟道:“怎么?夫人不请咱家二爷进去吗?”
“哦,奴家失礼了!”婉婷知道现在处境极度危险,身在狼窝虎穴,要想保全自己,只有先虚与委蛇,稳住这柴二爷,再慢慢想法子脱身,就算不能脱身,想个法子能跟这混蛋玉石俱焚,也是好的!
婉婷心细如发,看出这白学究对自己也是不怀好意,心知这厮虽然是柴俊义的走狗,但对自己未必就没有觊觎之心,而且这厮一看就是经常带着主子干坏事的角色,一双天生地予的桃花眼,脸上****邪魅的笑意,嘴上又满口甜言蜜语,不知坏了多少女子的名节。
情势愈是危急,这个美貌女子却越是不见慌乱,将柴俊义和白学究两人引进了自己屋里,然后也不露怯,呼唤丫鬟珠儿斟茶倒水,抢先便跟这两人聊了起来。
柴俊义早就惦记这个美貌妇人了,之所以等了这么多天才来看她,一来是忙着要接手柴家这个大摊子;二来也是因为二夫人盯得紧,他是真的惧内,想要背着二夫人偷腥,也是个技术活,等了这么多天,才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个机会,抽出空来看一看这位******。
只不过柴俊义虽然淫心荡漾,但也不算太迫不及待,柴二爷玩女人也是要讲究品位的,若一进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