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喜喜踹了饕餮一脚。
“猪蹄子不许乱动。”龙神大人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你才是猪蹄,你全家都是猪蹄!”一想到刚才发生的那一系列尴尬场景,白喜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要是她有纸鸢的能耐,就先把饕餮剁碎成肉渣渣,填进地缝里,“这里是我的房间,要睡觉,你回自己的房间睡去。”
“傻姑娘,什么你的我的,你的就是我的。”饕餮把玩着她的头发,“黑色太深沉,漂白了就好看了。”
白喜喜脱口而出一句:“不要,白头发丑死了。”
“嗯?”饕餮危险地眯眼,“娘子的意思是为夫长的丑咯。”
“不,不尽然……”白喜喜吞了口口水,“您不一样,您是龙中翘楚,个中奇葩……”
饕餮冷笑。
白喜喜呵呵两声。
“你跟那个火鸡小子关系很好?”冷不丁地,饕餮发问道。
“飞鸾吗?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白喜喜不明白为什么饕餮会突然提到飞鸾,在饕餮眼里,任何人都是不值一提的,“他曾经是纸鸢的副将,照顾过我一段时间。”
在天界,能够称得上是白喜喜朋友的人并不多,三清是其一,飞鸾是其二。
饕餮挑挑眉毛:“你喜欢他。”
白喜喜嘴角抽筋:“你脑子有病。”
飞鸾那乖张的性格,前一秒跟你嬉皮笑脸,后一秒就能翻脸不认人,喜欢他?白喜喜想都不敢想。不论从哪种感情层面上来讲,白喜喜对飞鸾绝对谈不上“喜欢”二字。
二人顶多是知根知底可以谈笑的故交好友罢了。
“飞鸾和纸鸢还有轩辕家的臭小子,你最喜欢哪个?”饕餮翻了个身,将白喜喜死死地卡在床角。
白喜喜说:“最喜欢吃肉。”
“巧了,本座也爱食肉,咱俩真是极为般配的一对。”饕餮两指捏住她的鼻子:“请参赛选手正面回答问题。”
白喜喜打了个哈欠:“大哥我想睡觉——”
饕餮阴沉着脸:“说完再睡。”
“是你是你就是你。”总结了之前在飞鸾身上犯下的过失,白喜喜决定从此洗心革面从心做人,做个会喂蜜糖的好人,于是口是心非地搪塞道,“飞鸾太嚣张,纸鸢太冷酷,芳主太暴力,您沉着冷静落落大方时而风趣时而脱俗身怀绝技……他们哪里比的上龙神大人你。”
“嗬,不错有长进,知道说好听的哄人开心。”饕餮鼓掌,语气中不无赞美之意,“傻姑变得精明了。”
白喜喜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她原本就不傻。
饕餮忽然道:“先前你采集来的仙露已经见底了,明日再重新摘些新鲜的回来。”
“自己去仙露专卖店买。”白喜喜赌气道。
明明有钱到金山银山花不完,仙器神器随手送,干嘛还要折磨她这个廉价劳动力。
“那里的仙露不纯净,十瓶有九瓶掺水。”饕餮鄙夷道。
白喜喜问:“那还有一瓶呢?”
“还有一瓶就是水。”饕餮说着,将装盛仙露的水晶瓶丢给白喜喜,“这次你须得再带另外一样东西回来。”
“什么东西?”
“归虚丹。”
============切割切割是魔鬼的步伐=============
冬绮宫内春意盎然,花草繁盛,蜂蝶飞舞,俨然一个大型温室。一名短衫劲衣的男子匆匆穿过牵牛花与紫藤兰交织的花架,男子古铜色的皮肤肤色健康,线条分明的肌肉身形矫健,左耳环佩叮当,挂着三枚青色羽毛耳坠,此人正是三青鸟族的现任族长,三弦。
“三弦大人。”打理鲜花的仙子微微颔首。
“恩。”三弦从仙子面前疾步走过,几不可见地点头回了一礼。
牡丹丛前,静立着一云鬓紫衣的素雅女子,三弦单膝跪地:“卑职参见天后娘娘。”
女子缓缓转过身来,一张惊世绝尘的花容令满室的花朵也为之羞愧,狭长凤目中眼神漠然,花瓣般娇嫩的双唇微启:“平身。”
“天后娘娘,微臣已经按照娘娘的吩咐将本届大会的头等奖公布于众了。”
天后点点头:“很好。”
三弦眉头轻蹙,犹豫不决道:“微臣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你既说了,直言便是。”
“陛下听闻娘娘要用归虚丹作为大赛的奖赏,似乎……”三弦欲言又止。
“似乎不高兴?”天后冷冷一笑,帮他将为说完的句子填了起来。
“微臣失言。”
天后抬手道:“无妨。陛下生气,是在本后预料之中的。”
“归虚丹天界仅有一颗,作为选美大会的奖励着实大了一些。”
“与奖励无关。”美目轻侧,威严无形,“陛下不会因为一颗小小的归虚丹置气,归虚丹再珍贵,于他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
他只是担心饕餮会抢走归虚丹而已,若是上古龙神得到了归虚丹,天界这个纸做的牢笼在他眼里将形同虚设。
折下一朵开得娇艳的红牡丹簪于发间,冰霜美人冷漠的脸上多了一分艳丽:“三弦,你说本后美吗?”
三弦微微一怔,没有回话。他不知如何回答,也没有资格回答,因为唯有天帝,才是最有权利评价天后凤姿的人。
天后佯怒道:“本后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
三弦深吸一口气:“娘娘之美,如画中意境,微臣一介粗人不敢妄加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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