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说完顿了顿,又道,“从这种情况看来,皇上想必已经对安西王生了疑心,对他有所戒备了。莫非这个安西王当真是个外表忠心内里藏奸之人?”
柳丝不屑的道,“即便他腰缠万贯、富可敌国,入京贺岁述职时只孝敬太后、皇上和皇后三人大礼便可,为什么要给全皇宫的人都送上一些好处?莫不是为了让每个人都尝到一点甜头儿,都在背后说他的好儿不成?如此刁买人心,大兴恩惠,就知他必然不是等闲之辈,野心只怕大着呢!”
倾城一直在蹙眉凝思,此刻听到柳丝的话,方笑道,“他有野心就让他野心去,我们不必指责他,也不必为此愤愤不已。”
细涓听了道,“公主说的对,他与我们有何干?那些‘暗哨子’又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只不理他就是了。”
倾城笑着摇了摇头,向细涓道,“我们虽然不必为此愤愤不平,但人家送了我们那么厚重的礼,我们也不能不理会人家啊!我们不但要理会他,还要为他的野心再送上一把燃烧的烈火才好!”
见细涓和柳丝二人不解,倾城轻笑道,“只有大周内部纷争不断,他才不会有心思去算计别的国家,这样施车国也便安全了。再说,若是真有个内乱兵变什么的,说不定施车国正好可以趁乱一搏。”
第二日,倾城令细涓去打听安西王父子何时离京,细涓出去有一顿饭的时辰,终于得到了消息,回来向倾城道,“以往蕃王进京贺岁述职,在京中的时间并不会超过正月十五,通常在上元节之前就离京返回蕃地了。但今年皇上似乎有意多留他们在宫中住一段日子,因此怕是要过了正月才会离京呢。”
倾城听了心中便有了计较,随即关上房门,对细涓和柳丝暗中交待了一番。
上元节过后,天气虽然还较为寒冷,但春天的气息已不可阻挡的悄悄来临了。雪气已不那么厚重了,冰层也越来越薄,空气中有一种水凉凉的湿意,令人呼吸着也觉心情沉静,平心静气。
这日傍晚,安西王爷和其他三位蕃王被慕容予桓宣去了上书房议事,安西王世子罗剑生便百无聊赖的走出了滴水阁,又一次来到福瑞桥,希望能够再一次遇见上元之夜的那位如神似仙的姑娘。
自从那夜相见之后,罗剑生便似乎被那姑娘迷住了,每日茶饭不思,只是在想念着那位姑娘,时而扼腕慨叹,叹息那位姑娘时运不济,如何便只是一个屈于人下的宫女呢?
罗剑生在心中暗暗产生了一个想法:若是能向皇帝讨要了那个宫女带回蕃地岳州去,那时便是要他一辈子不准离开蕃地,他也心甘情愿!就算不能立那个姑娘做自己正室的世子妃,也要让她成为世子侧妃,从此好好的疼爱她,再不让她屈于人下受人打骂了!
罗剑生倚着福瑞桥的桥栏正在遐想,忽然听到桥的那一端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那果然只是一场梦罢了!”
罗剑生寻声望去,不由得大喜过望,只见桥的另一端,同他一样倚栏而立的,正是那位他朝思暮想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