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去看，不敢去想。
终于，她抬起垂下的眸，直视着他略显慌乱且深邃的碧色瞳孔。
“你哪里对不起我了么……为什么要说你不好呢？”
“……”
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身影，傅玉和番琏婳已然是懵了。
维娜尔的丞相和……璇国的芸菱格格，怎么会那么熟悉？不对……问题是他们怎么会认识？！
远去的背影已经模糊，傅玉狠狠的瞪了番琏婳一眼，起身。
“哼！傅玉，你最好收起你的心思，可千万不要在算计别人的时候死了啊。”
番琏婳同样瞥了她一眼，起身毫不犹豫的甩袖就往远处走去。
原地，侍女扶起傅玉的手。
傅玉任由侍女往不同的方向走去，双眸中竟然泛着涔骨的光芒。
番琏婳，你会付出代价的。
而那一处她们原先跪着的地方，动物的鲜血弥漫在那儿，有几个太监经过哪儿都抖擞着不敢去看。
在宫中见血都是很正常的，只是这些血却散发着诡异的红让人惊心。
那只狐狸……
“芸菱，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不论他怎样说，怎样讨好她她都再也不看他一眼。
碧色的瞳孔紧缩着，连牙齿都在发抖双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似要把那一块肉抓破。
忽然，他大吼一声“都给我退下——”
不远处的玉行领命，也没有再敢看那个女子一眼就匆匆带领着其他人退下。
第一次见到丞相发火，着实震惊了。
平日里那么温文儒雅的一个男人，那样一个满腹经纶的男人，如今却因为一个女人不理会他而发怒。而且那个女人还是璇国的窦芸菱。
那个他们才第一次见到面的女人，而丞相却好像和她很熟的样子……
不敢再造次，也来不及让他多想，就这样离去。
就算再怎样，丞相依旧是丞相。
而且对方也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他们也没有必要再因为那些无谓的衷心而惹得丞相大人发火了。
毕竟……
只是一个身份尊贵的却手无寸铁的女人罢了。
他们可不想因为这个而触碰丞相的逆鳞。
暮瑶皱起秀眉，悄悄的把自己的身子挡在了窦宛絮的前边。
“你想干什么。”
窦陨好笑的看着暮瑶这护主衷心的样子，碧眸中瞬间泛起一丝嘲笑。
“暮瑶，你的胆子倒是大了……我现在是维娜尔的丞相，手握兵权如今也不过是来灵部做客。不管是从前五阿哥的身份还是如今的丞相，你都轮不到和我说话的份。”
意思也不过就是，她就是一个卑贱的奴婢。
漆黑的眸中噙着幽深的光芒。
窦陨，你何时变成这样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身着尊贵华丽，举手投足间依旧优雅万分，可是那一双美丽的碧眸中却是冷冷的寒光和深不见底的漩涡。
以前的他，明明就是那样一个温柔的人……
“岚婷，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让我担心哦。”
在公主难过的时候，总是他让公主开心，即便是用最极端的方法。
“岚婷……我不会安慰人，但是我知道你是一个坚强的人，为什么现在却不吃不喝堕/落成这样呢？你再这样的话我也和你一起了哦，看看我会是什么个样子。”
为了公主，他可以违抗窦寒的命令，不惜和皇后为敌。
曾经那样一个儒雅如玉般的男孩，为何如今会变成这样……
难道，这一切只是为了公主吗？
真的是这样吗，窦陨。可是为什么，她现在根本就看不见他眼底中曾经的清澈的光芒呢，为什么她现在能看见的，只有那深不见底的深邃和寒冷。
还是说，你早就在这六年的催化里，已经变成了一个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
“窦陨……”一直没有说话的宛絮终于转过眸正视着男子，紫色的瞳孔中是淡漠“你应该知道，或许说我现在最后提醒你一遍，暮瑶不是我的奴婢，是我的姐姐，我的亲人。”
说这话时，窦宛絮的语气很是平淡，但是那双漂亮的让太阳都自愧不如的双眸却是冰冷的让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