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凤英抢路挡住众贼,摆剑便砍;吴月英一看妹妹与众贼交上了手,也拔剑杀将上去;钟少飞不想看到黄翠萍受伤害,他亦杀了上去。吴凤英和钟少飞都是武林高手,他们的宝剑一出,那些喽罗一个个瞬间被砍的东倒西歪,洒血而亡;吴月英虽是二流高手,杀起贼兵倒也十分凶猛。
蓝脸判官江飞鹤跳离马鞍,一甩三节棍,恶狠狠劈向吴凤英。吴凤英一闪身,避开三节棍,地面被砸的火星直冒。徐文龙飞步跳上擂台,与钟少飞战在一处,两人霎时杀的难解难分。方亮趁机纵身一跃,向门楼里飞去,不料吴月英一剑劈来,他急忙闪身落地。
这一战,双方剑气四射,仙法逼人,围观的众人吓的四处散开,都抱怨道:“以后孙子辈上都不来凑这种热闹了,太可怕了!”所有人都吓跑了。
黄琦云火速调来十几名庄客,个个背背弓箭,手持棍棒。
江飞鹤是个识实务之人,一看喽兵俱都战死,自己的对手又都身形灵敏,剑术高超,又调来援手,他大喊一声:“大哥三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快撤吧!”
三人均虚进一招,化烟遁逃。
黄琦云命人拆了擂台,将吴凤英、吴月英、钟少飞都请回庄上,大摆宴席,盛情款待。
次日,黄庄主安排家丁在全府上下张灯结彩,设起喜堂,向亲朋好友发了喜帖,准备给女儿举行婚礼。午时过后,亲朋俱到。黄翠萍穿戴整齐凤冠霞帔,头盖三尺红盖头,脚踩三寸红绣鞋;吴凤英也换上喜服,装扮成一个俊俏的新郎官。二人由家丁丫鬟搀扶进喜堂,吹鼓手奏乐助兴,黄府上下热闹非凡。众亲朋纷纷举杯道贺,都夸赞这对新人郎才女貌,甚是相配。二人拜过天地,向众人敬毕酒,天色已晚,便被送入洞房。
婚床上,黄翠萍顶戴盖头,满心欢喜,整个人都沉浸在美好幻想当中,心说:“上天对我委实不错,竟赐我如此俊俏的相公。”
书桌前,吴凤英捧书佯读,一颗心乱如麻团,悔恨难当。她本以为事情不会这么糟,岂料黄翠萍对自己用情如此至深,这要真相大白了,黄翠萍定会伤心死!想到此间,她心说:“早知如此,就该听姐姐的话,早时离开!可是现在黄姑娘对我那般痴情,若我此时离去,她必难以存活。吴凤英啊吴凤英,枉你聪明一世,却糊涂这一时!唉,一切都悔之晚矣!”吴凤英心事重重,暗自忧愁。
黄翠萍一直在等待爱郎揭下自己的盖头,与自己共饮交杯酒,同塌共享春宵之夜,谁知等到三更天,还是不见相公来揭盖头。她隔盖头一看,李公子还在伏案读书,她实在等不及了,便催道:“相公,时辰不早,咱们快点休息吧?”
吴凤英不安地道:“娘子且先安睡,我再读一会儿书就睡!”
黄翠萍又等了一会儿,直至时交四鼓,她又催道:“相公,快点休息吧!”
吴凤英经过半宿苦思冥想,此时已经想的非常透彻了:她明白,谎言迟早会不攻自破,与其这样拖拖拉拉,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当机立断。她将书本放在案上,站起身子,摘下帽子,跪倒在地,抱拳道:“黄姑娘,是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吧!”
黄翠萍一头雾水,十分纳闷,解下盖头,站起来问:“相公,你这是为何?”
吴凤英愧仄地道:“黄小姐,其实我并非真正的李怀玉!”
“那你是……?”
“我是洛阳李怀玉的未婚妻,我叫吴凤英!”
黄翠萍心头一震,缓缓问:“什……什么?这么说……你是女人?”
吴凤英垂头道:“正是呀!”
黄翠萍一听这话,有如五雷轰顶,全身一软,瘫倒在地,两道泪水哗然而下,一时哭的撕心裂肺,悻悻问:“你既是女子之身,干吗跑来扰乱我的心,让我如此痛苦?”
吴凤英业已热泪盈眶,颤声道:“翠萍啊,千错万错都是我不对,可是此事一言难尽,请容我一一道来!”吴凤英将自己与姐姐救李怀玉出虎口,李家寨送马大败官兵,一路护送婆母去河北投亲之事一五一十讲说了一遍。
黄翠萍听完吴家姐妹的这些英雄事迹后,无不暗竖拇指,对她们钦佩不已,便擦干泪点道:“原来吴姐姐也是如此痴情的女子,妹妹好生佩服你呀!”
吴凤英蹙眉问:“这么说你不生姐姐的气了?”
黄翠萍叹道:“姐姐是如此豪杰的巾帼英雄,妹妹岂有生气之理?”
吴凤英抱拳道:“难得妹妹如此宽宏大量,善解人意,姐姐也好生佩服你!”
两人就此牵手言和,心情都畅快不已。他们笑盈盈地解下衣带,躺在床塌之上,谈起了心事。
黄翠萍问:“如今我成亲之事天下尽知,日后该如何是好?”
吴凤英胸有成竹地道:“这有何难?我相公论外表,貌胜潘安,奇美无比;说内涵,才华横溢,学富五车,他配你,那是绰绰有余!待他日后科举高中得了高官,我让相公娶了你,你我姐妹相称。”
黄翠萍问:“此话当真?”
吴凤英拍了下胸脯:“句句出自肺腑!”
次日天色大亮,一名丫鬟端着洗脸盆,来到新房而外,轻声道:“小姐,姑爷,老爷让你们去客厅敬茶!”
“知道了。”黄翠萍从床上下来,拉开门,放进丫鬟。
黄吴二人洗漱完毕,更好衣服,来到客厅,给黄庄主夫妇敬过香茶,双双恭恭敬敬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