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之事须非常手段!”林若雲望着窗外,神情略显冷漠,“我讨厌的事,他们不一定讨厌,我不想让他们死,可他们不见得不想让我死,随便吧。”
祁元真苦苦的一笑,心疼道:“看你说的,我都不忍心了。”
“元真,若是有一日,你对我的不忍心给你带来了烦扰,你会如何选择?”林若雲仍然看着窗外,似无心一说,随意一提。
祁元真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不选,因为无从选择。”
林若雲默默低着头,好难回答的问题,世上最难的就是选择……
“还是想想眼下吧。”祁元真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几分宠溺。突然看到站在窗边的雪鸢,正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遂招呼道:“雪鸢啊,你渴不渴,茶水喝不喝的惯?”
雪鸢心里正觉得闷,听到他对自己说话,虽然也不是很渴,但还是飞了过去,在杯子边缘咬了咬,将嘴小心翼翼的浸在茶中,立刻就甩了甩脑袋,似乎这个味道有点怪,不是很喜欢。
三日过后,所有人都聚到了药铺中,这几日倒是难得,失心疯的男子没有再发病,竟然也肯回屋里睡觉了,虽然还有些呆呆傻傻的不说话,可情况却一日比一日有好转。
早上,祁元真煎了药给他服下,下午时,男子的眼睛已经变得清净明亮了。
“你现在,清醒了吗?还记不记得发生的事?”
男子发了会儿怔,慢慢抬起头来,环视了房间一周,好多人,外面还有,最后又将目光移到了林若雲的脸上,眼睛发直的看着她。
这一次,林若雲有些不自在了,心中不知为何发怵,稍稍往祁元真的身后挪了挪步子。祁元真此状,立刻板起了脸,将林若雲护在身后,厉声道:“得寸进尺!老老实实的把你知道的都讲出来,我们能救你也一样可以要了你的命!”
男子无动于衷,仍是盯着林若雲看,络腮胡的男人再也忍不下去了,揪住衣衫将他拎了起来,“你小子不怕死是吧!知道什么快说!”
“我,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我说,我说!”男子突然惊醒了一般,连连摆手解释。
男人松了手,哼道:“快说,你怎么晕倒在苗山脚下的?”
“我,我叫汪海。”男子似乎受了惊吓,边用袖子擦着额头,边低声回答着,“我本是风云门的弟子,奉师命下山办事,没想到没想到回来时……所有人,都死了……那时天已经黑了,大门紧闭无人回应,谁知我一推,门就开了……满地的死人,我吓了一跳,之后我就冲进大殿去找师父,可进了大殿,一个人都没有,突然,眼前跳出一只怪兽……不,是妖兽!好可怕的一只妖兽!”
汪海边说,脸色也白了,眼睛瞪得好大,里面布满了血丝,似乎他口中的妖兽是个极其恐怖的家伙,甚至比那满地残缺的尸块、模糊的血肉还要令他感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