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教授愣了下,毫不示弱得回答:“她不过来,我也可以去找她。你以为朝我砸个杯子,就能吓住我了?这几天。你发作了几次,你自己知道。我只想找个人帮帮你。”
“晋文,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真觉得没必要。”许立平咬牙走到沙发上,在靠背上喘了一阵气,才睁开眼睛:“我和你说过,这病就是闹起来的时候吓人,过了这一阵,就好了。医院的仪器只能缓解疼痛,不能治本。我不需要现在出去,我也不想出去!”
“为什么?这儿有什么好?”曲教授端详着他的神情,紧皱起眉头:“立平,今天就说开吧。虽然我这人不好打听,但有些事,还是知道的。论家世背景,学院里排第一的是裴院长,第二就是你了。你父母都是高官。要把你从这儿捞出去,轻而易举。而且,你和华教授往来不多,那天吃饭时,也没有接触过鸽子。这事,我问了你几次,你总是避而不答。这里面到底藏了什么,你能说实话吗?”
许立平黯然得看着远处,片刻后,淡淡笑了笑:“藏了什么?很简单,我不想出去。因为闹离婚的事,家里几个都快闹到学校来了。你知道的,我最烦这个,所以找个机会。躲会儿清净。就这么简单。”
“可总这样逃避,不是办法。一周后,你还是要出去面对的。”曲教授不赞同得摇摇头。
“面对?”许立平自嘲得笑了笑:“是啊,我是要去面对的。这个婚,我离定了。就算小语拖着不放,我也有自己的办法。住院期间,朋友已经在帮我安排了。到时。我一出去,就立马辞职。如果她们还要纠缠,我就离开北京。拖上两年,这婚,不散也得散。”
“什么,你要放弃在北京的一切?家人、工作还有……”曲教授难以置信得瞪大眼睛,惊呼出声:“许立平。你真疯了!你到底图什么?那边到底有什么这么吸引你?!难道……你要去投奔许书记?”
“别问了,这事和我爸没关系。”许立平摇摇头,疲惫得缓步向卧室走去:“和谁都没关系。我只想一个人清净会儿。”
他砰的一声关上门,无力得瘫倒在床上,痛哼出声。
……
晚上十点,电话通了。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当铃声响起的时候,邹宛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得颤了下,握着电话,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裴邵钧的声音依旧低沉,带着夜晚淡淡的慵懒,听上去很性感:“小宛,宝贝儿,和我说句话啊。”
“嗯……那个……你感冒好点没?”纵然在床榻上被这样叫了无数遍,现在乍一听见,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愣了会儿。才低低得回了声。
裴邵钧倒笑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宛,这手机能通过信号屏蔽,但待机时间有限,所以,得捡最要紧的事讲。现在对我最要紧的事就是----媳妇儿,告诉我,你想我吗?是不是很想我?”
邹宛涨红了脸,咬着嘴唇,低应道:“是。”
“哎呦,我的天哪,大喘气啊。”裴邵钧笑得在那边快捶床了:“什么是,是想,还是不想,倒是给个准话啊。”
“裴邵钧,你太无聊了!!”邹宛又羞又气:“我挂了。”
“行,挂吧。晚安。”他回答得干脆利落。
邹宛愣了,忽然听到那边笑得直抽鼻涕:“别,千万别!好不容易才能和你悄悄说两句,你挂了,我今晚可睡不着了。宝贝儿,可想死我了,我和我兄弟都巴巴盼你回来呢。”
“流氓!”邹宛呸了声,抚着自己滚烫的脸,忍了会儿,也轻笑出来。
裴邵钧听着她忍俊不禁的呼吸,随着电话线阵阵传来,清晰到似乎能直接触到他的脸。他的心被灼热的火包裹着,一句话来不及想,已冲口而出:“小宛,我不想再和你分开了。我现在就过来带你走,等着我,啊?”
“钧子!!”一声轻喝盖住了邹宛的回答,裴邵钧吓了一大跳,慌忙按断手机,然后快速得塞到枕头下,转头笑道:“妈。”
“大半夜的,干什么呢?”冯娟面无表情得看着他:“这么有精神,再起来背书去!”
“别啊,妈,我睡了。这就睡。”裴邵钧慌忙把头埋下去,硬邦邦的手机正硌在他的侧脸,别提多难受了。
冯娟又好气又好笑得看着自己的儿子。说起来,都快而立之年了,还那么单纯、傻气,对自己喜欢的姑娘,掏心掏肺得好,连命都可以不要。
傻子啊!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拍了拍他装睡的脸:“起来,有话和你说。”
“哎呦,妈,明儿得5点起来背书呢。 有什么话,到时再说吧。困。”裴邵钧连眼皮都不睁。
“不成!等明天,不知道你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就今儿说,现在!”冯娟把手放到枕头边,故意慢慢往上挪,裴邵钧果然立刻醒了,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陪笑道:“好,就现在。您说什么,我都乖乖听着。”
“少来这套。”冯娟被气乐了,片刻后,又沉下脸:“出门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现在倒好,又给我整这一出,是打算生死相随了?”
“哪有这么严重。”裴邵钧笑着坐起来,给她捏肩膀:“妈,就亲了一下。再说,我看小宛挺健康的,肯定没事。本来,隔离她就没必要。”
“什么叫没必要?”冯娟恨铁不成钢得戳了下他的脑门:“你这混小子,昨晚,翟秘书不是已经把形势说得很清楚了?不管小宛有没有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