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渝唯恐师父和古松道长看见中元这个不给长脸的东西,又怕老是探头探脑的夏芸看见多想,他拉着中元在通往后院的拐角站住,中元的眼神让熊渝很不自然:“中元!你先回去照顾好可岚,过午我把钱给你!”
“呃!”中元慢吞吞的有些不情愿,走了两步又回头说:“可岚吃不惯这里的饭菜,你看,可岚都瘦的不成样子了。”
“我有数!我有数!”熊渝脸皮发烧,连连应承,这个鸟人竟然给自己施加压力。
看着中元进了可岚的房间,熊渝吁了口气,才明白要对一个女孩子负责不是说说而已,要考虑养家糊口了,忽然的责任让熊渝觉得钱是当务之急,不能向师父开口,也不能让夏芸知道,只有明正这货能想办法了。
“不吃饭在这儿干啥?”夏芸看熊渝愁眉苦脸在过道里团团转闷声问,一眨眼不见了熊渝她还以为熊渝跟可岚一块吃饭呢!
夏芸想想心里不痛快本想着偷偷看看,没想到熊渝自个在过道转圈儿。
“哦!那个明正去哪儿了?”熊渝着急火燎的问夏芸:“还不饿!不忙吃饭!”
不饿才怪,夏芸看着熊渝蔫头耷脑的,人也看着疲惫不堪,脸都有些脱了,心里心疼又生气:“找他干嘛?”
“问他点儿事!”熊渝不想耽误时间,午饭时间必须弄到钱,那怕先救急也行,熊渝拍拍夏芸的胳膊:“你先吃饭,我去找找明正。”
“他在库房!我跟你去!”夏芸刚跟了两步熊渝就回头笑着摁住她的肩膀:“你先去吃饭,休息会儿,你看你脸色很不好。”
熊渝摸摸夏芸的脸,这让夏芸很受用,她捂着熊渝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乖乖的点头:“我等你一块吃!”
“我没准!”熊渝火烧屁股奔最前院的西厢房。
明正刚好拍打着道袍上的草药屑出门,回头跟关门上锁的小师弟说着什么。
“明正!来来!”熊渝拉着明正在西厢房的南墙角茅厕站住:“弄两钱,急用!”
“鸟人急用吧!”明正吊着一只扫帚眉斜眼看着急的脸上汗珠子直滚的熊渝,熊渝一把一把的甩汗:“兄弟!想想办法过这一关再说。”
明正唉声叹气刚一张嘴,熊渝马上又说:“先别提鸟人,我总不能委屈了可岚,女孩子爱干净,连身换替衣服也没有,这那行!”
明正本想在刺挠熊渝几句,想想可岚可怜巴巴的样子也就忍住了:“鸿雁楼一顿饭吃光了我平时骑驴积攒的那点钱,我还没给师父报账呢,我也没钱了。”
“你总有办法的,你总好过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
“走着!我们去弄点儿,多少可难说,完全碰运气。”明正忽然眉头一松,脸有喜色:“不过,我这可是为兄弟两肋插刀。”
“知道!知道!麻溜儿的吧!待会儿要吃饭了。”熊渝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跟着明正绕过叮叮当当的厨房一直向最东面的房子。
房门落了锁,明正看看没人注意,从后屁股上摘下一串大钥匙,捏了一把开锁推门,一招手让熊渝赶紧进来。
怎么有做贼的感觉?
熊渝忽然明白了,他结结巴巴:“明正!……这不好吧!”
“什么好不好?总不能守着金山饿死,况且师伯基本不会来,这里面的东西大多是皇上赏赐的,有些值钱的,弄一件算拉倒,时长日久,师伯哪记得这么清楚少了那件。”明正进门就奔格橱古董架去了。
也没别的好办法,熊渝硬着头皮跟上明正,看得出来,明正这不是第一次干这活,玉器古玩不少,明正过眼的仔细:“有些师伯特别喜欢的不能动,特别值钱价值连城的也不能动,宫里的东西外面也有识货的,别惹来麻烦。”
熊渝捅了明正一下:“你快点儿!我这心惊肉跳的受不了。”
“就它了!”明正从古董架最底层捞起一个茶壶大小的墨玉笔筒,莹莹放光的笔筒简洁大方,这是整块的墨玉雕琢而成,玉质纯黑而且细腻得很,明正一转笔筒,熊渝才发现另一面竟然浑然天成几个白玉点,如梅花疏离正在含苞待放。
熊渝不动玉器,但是看着很值钱就是了。
明正将旁边的一个青花瓷耳瓶放在墨玉笔筒的位置,眉飞色舞招呼熊渝走人。
熊渝这通心跳,明正要熊渝在西南角的茅厕等自己,他揣好了墨玉笔筒通过小角门奔了鸿胪寺那边,看来销赃早有门路。
熊渝就真的在茅厕等着,半个时辰明正两手空空的回来了,怀里也不鼓囊了,一脸得色冲熊渝做了马到成功的怪脸。
熊渝亟不可待了,恨不得把银子从明正怀里扒拉出来。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明正调侃从怀里掏出四五个大银锭,足有七八十两,我靠!熊渝的眼睛发光了,明正把银子往他怀里一塞,没把熊渝激动的倒坐个屁股蹲。
“这么多!”熊渝刚才的胆战心惊立马被白花花的银子冲没了。
“这还多,宫里的东西随便就值个几百两,咱没门路求人咱落个小头,那个张瘸子落大头。”
明正又亮出三张银票拍的一甩:“兄弟!我留一张,够意思吧!”
“不不!你全留着,我这银子就不少了。”熊渝倒很知足,但是这终究不地道:“明正!这也就是权宜之计,咱得像个正当捞钱的法子。”
“那还是后话!”明正还是把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塞到熊渝手里:“拿着吧!别虚头巴脑的,兄弟要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