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喜意涟涟,大片的红色绵延,一片祥瑞,太子也终于要娶太子妃了!
卿似画到的时候,宾客满座,但她仍觉得有些意外,太子妃竟然是陈牵牵,实在是令人意外不已。
那个娇纵蛮横的少女,却肯为了喜欢的人低下头来与她周旋,看来是真正的喜欢吧。
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只是太子那样的性格,两人凑在一处,只怕是难得安生。
“卿卿,你在这坐坐,我还有些事,等会儿来接你。”三皇子摸了摸她的头,她愣了愣,随即点头。
她找了个偏一点的位置坐下,看着喜堂内行人穿梭,她似乎并没有过多的朋友,陈牵牵今日成婚,秦嫣然只怕见着她只想和她打一架,哪里还能算是朋友。
坐了一会儿,见着云幽梦朝着她走来,“姐姐,好久不见。”
她微微笑了,依旧是明艳大方,浅蓝色的轻纱裙,衬得她肤白如玉,气质沉静。
“好久不见。”真的是许久不见了,从那次意外的街边偶遇之后,便再没见过了。
“姐姐的腿还真的治好了。”她直勾勾地盯着卿似画的腿,眼里闪着不明的光芒,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惊喜,有些耐人寻味。
卿似画以为她又想起她这腿是怎么伤的了,笑了笑,“少不更事,对妹妹做了许多不应该的事,腿伤了也算是报应,如今能治好也是上天给的恩赐。”
“姐姐真是好福气,这样的伤,怕是一般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不知姐姐在哪治的,有这样好的名医何必藏私。”云幽梦在她旁边坐下,语气轻柔,面上也含着浅浅的笑,可细究起来那笑意却未深到眼底。
卿似画很讨厌别人这样和她说话,她凭什么要对着别人解释,“山野间的大夫,不愿留名,我也要尊重他。”
“是三皇子为你寻的吧。”云幽梦一语道破。
卿似画笑笑,不解释。
“他对你倒是真的好。”云幽梦幽幽地讲,眉宇间有着几分嘲讽之意。
好在吉时到了,卿似画也不愿再和她多聊,嫁了人之后的云幽梦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一袭喜服的太子眉目俊朗,气质冷戾霸道,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却独独少了几分成亲该有的喜色。
他转过头,看到卿似画站着的时候,眸子里有轻微的光芒闪过,随后又泄愤似地扭头,不再看她。
卿似画撇了撇嘴,她觉得,能像她和原尘白一样欢喜成亲的人果然不多,这些人明明是喜事,却将自己弄得如此不开心。
而旁边的陈牵牵,身形窈窕曼妙,头上被大红的盖头挡着,便难窥其中丽色,样式繁复的红色吉服与太子的红色相映成辉。
这桩婚事是皇上赐的,加之是皇上最疼爱的太子成婚,他自然是极重视的,因此必然是会到场的。
人比人果真是气死人,她和三皇子的婚礼,皇上不过是匆匆露了个面便走了,哪里像现在笑容满面的等着吉时,这样一想,未免有些为三皇子不值,同样是儿子,差别却这样大,一个捧在手心,一个却冷漠如陌生人。
礼官唱着“吉时已到”,婚礼的第一项便开始了,卿似画看得津津有味,自个儿成婚哪有别人成婚时看得爽快,果真是最甜蜜的折磨,皇家的婚事本就规矩多,这换了太子,就更为的繁杂。
可,原尘白究竟跑哪去了,婚礼的重头戏都错过了,还看什么看,总不能看人家洞房吧,真是错过了好戏。
想到这,她自个儿倒是抿嘴笑了。
“太子反了!”说这话的不知是哪个宦官,声音尖利,划破了喜堂的宁静,喜气洋洋的气氛像是被掐了暂停一样。
太子愣了一下,随即蹙着眉对着身旁的侍卫冷冷道,“拿下。”
而这一遭的侍卫竟都是带刀的,满目的红色在刀光的反射下竟成了苍凉。
皇上神色一凛,眉宇间竟是散不去的浓愁和失望。
他厉声问,“皇儿,为何你的内宫有携带兵器的侍卫。”
“父皇心中早有定数,又何必再问。”太子冷冷一笑,无半点的慌张,恨恨地扔了手上那红花,成亲,不过是一场闹剧,他不想娶的女人,没有人能逼他。
“皇上,太子私用兵符调动十万大军,准备逼宫,臣刚入京城,兵符尚在,压制住了反军。”萧瑾瑜刚打了胜仗入京,便遇上了反军,正式士气大振之时,立马将那十万大军打得落花流水,养在京中的士兵,哪里比得上关外的野狼。
堂内的人不由一惊,想不到在他们安静喝喜酒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大事,这样一想,更是害怕不已。
“父皇,儿臣方才出去的时候,便见着太子的贴身侍卫刘峡匆匆出去,本以为有要事要办,如此看来,急色匆匆要办的也就是这桩事了。”三皇子面色不变,满身芳华,身后的李侍卫辖制着刘峡,刘峡面sè_láng狈,发髻凌乱,衣裳也沾了血污,却说不出任何辩驳的话语。
证据确凿,皇帝的神色变得难堪不已,沉重的挥了挥手,招出了御林军,“拿下。”
他一生掌控天下,却没想到,输得彻底,输给了自己最亲最爱的儿子。
“薰儿,你可还有话要说。”薰字是太子的名,皇上说这话的时候,心中钝痛,已是分外的艰辛。
“父皇,儿臣不想要这门婚事,不想要这样活着,不想要当太子,不想要这天下,不想……像个金丝雀一样被养着,照着你们的想法活着。下一世,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