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说了会儿话,神色间有些疲惫,拉着她上c躺了会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弄得比她这个赶路回来的人更累。
她在外睡的是硬床薄被,如今这里是绣着时新花色的锦被,软活的和棉花一样,陷进去便睡着了,再也睁不开眼。
傍晚时分,卿似画饿得起来觅食,却见着许久不见的秦嫣然,她穿得极为素雅,清灵灵地如出水的菡萏,亮丽得逼人的眼。
“姐姐……”秦嫣然错愕地唤了句,仿佛这是她家,而卿似画是入侵者。
她定定的瞧着秦嫣然,也不开口,只等着她自己解释。
秦嫣然面色羞红,结结巴巴地道,“太久没见过姐姐,有些惊讶,三皇子明明说姐姐去养病了,所以……”
为什么三皇子要和秦嫣然说这些?
“病好了就自然该出现了。”卿似画淡淡的道,她不喜欢名义上的夫君和别的女人牵扯过密。
“这段日子,三皇子的身子不太好,我便来府上看看。”秦嫣然笑得有些甜蜜,但又有些不安的看她。
“你还未出阁,旁人看了指不定以为我们府上欺负你少不更事,连下人的活都做了,我们府里容不下妹妹这样的人。”卿似画强忍住心底的不悦,他身子不舒服,她竟不知道,要一个外人横插进来,这夫妻还要不要当下去了。
“姐姐,嫣然冒昧,恳请姐姐让我在旁伺候三皇子。”那句“伺候”说得格外地轻,那双柔弱的眸子里却迸发出一抹坚定。
卿似画嘲讽一笑,“要不要我把这正妃的位置也让给你做。”
秦嫣然瞪大了眼,略有些慌乱的摆手,“嫣然只想伴在皇子身旁,不苛求名分。”
“你有这样的想法,本就已是苛求。”卿似画气极了,男色竟这样诱人,连秦嫣然这样的女人都被打动了,果真是让人又惊又怒。
“姐姐如何能这样自私,除却卿相千金的名头,姐姐还有什么,更何况姐姐的腿还有残。”秦嫣然义愤填膺地道。
京中的人都言,卿似画是走了大运,才能嫁与三皇子,而她样样不比她差,为什么不可以。
“我和卿相脱离了父女关系。”卿似画好心提醒。
“姐姐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如何能照顾三皇子,此时又何必绝了别人的路,我不求名分,但我也绝不退让。”秦嫣然第一次勇敢的抬眸直视她。
卿似画苦笑,特别想骂她一句“胡扯”,可那字眼却怎么也发不出来,因为她不能照顾他,所以他索性连自己得病都瞒下了,娶了她,真是三生不幸。
她黯然不已。
“你去问三皇子吧。”他的事,她不想管了!哼!
“卿卿,怎么不多睡会儿。”三皇子衣襟凌乱,长发顺垂,打着呵欠走了过来,动作慵懒而又优雅。
他走过来,将手搭在她的肩上,侧着头等着她回答。
卿似画瞪了他一眼,不愿理他,他却笑得更开心了,“怎么了,难不成又饿了?”
“我又不是猪!”卿似画气恼地将头别过去,这个人……
“三皇子……”怯懦而又惹人怜惜的声音,不甘的响起。
“闭嘴,本皇子让你讲话了吗?”他一改方才的温柔作风,凌厉得让人不敢直视。
秦嫣然被吓了一跳,双眸含着泪珠,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来一般,楚楚可怜令人心动。
反倒是卿似画有些不忍,“秦小姐说想在你身边当个侍妾。”
秦嫣然又惊又恼,不求名分不过是个托辞,她是大理寺卿的女儿,求一个侧妃的身份,也并不算难。
“卿卿,你觉着呢?”他侧过头来问她,极为的亲密。
“关我何事,你若和秦小姐培养出了感情,那也无妨。”卿似画懒懒的搭理他。
“可我什么时候和你培养过感情,秦小姐,本皇子分明告诉你不要再来,免得卿卿误会,若是惹恼了本皇子,别说是侍妾,在这京中就连立足之地都不会有。”他眼眸一寒,眸中的警告之意明显,秦嫣然咬着唇,身子有些虚浮,几乎站立不住。
“三皇子为何要喜欢她,她心肠歹毒,腿还是瘸的,就连脾气都这样差,我究竟哪里比不上这个瘸子。”秦嫣然有些失控,泪洒满脸,为什么她已经做到这般地步,他仍是不愿意接纳她。
“你说谁瘸子呢!”卿似画咬牙切齿地道,这些人背地里欺她辱她,如今当着她的面都不避讳了。
卿似画笑意涔涔,当着她的面站了起来,“你当我为何生病,让你有可乘之机,我们家相公为我找了地方休养,倒是未曾想到劳烦了妹妹,如今我不仅不是瘸子,而且腿恐怕比妹妹的还要直上几分。”
她掐着腰得意笑的样子太像偷腥的小猫,可惜三皇子和秦嫣然没空欣赏,都被突然站起来的她惊到了。
随即,三皇子当机立断,赶走了秦嫣然,关上门便拧着她的耳朵,恶声恶气地道,“胆肥了啊你,连我都敢骗!”
害他提心吊胆地担心了那么久,还真以为她的腿就那样了,虽然他不在乎,可是他在乎,他想让她好好的生活。
卿似画跌回轮椅上,揉着被捏痛的耳朵,没好气的说,“谁让你都不去看我,我凭什么告诉你。何况只是能站一小会儿而已。”
她比了比手指尖的位置,证明自己站不长久。刚才她可是咬着牙,拼了命才站起来的,这些当然是不敢和他说的。
他眉心的忧虑逐渐散去,似乎终得圆满,揉着她的发道,“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