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儿,姣儿怎么样?”
“不知。”
无殇摇头,说出这个答案,似当胸被刺了一剑。
不,是比被刺了一剑更痛苦。
他从没有这样恐惧过。
怀里冰冷的娇躯,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脸色乌青,肌肤暗淡无光,难辨生死。
御之煌帮他掀开车帘,便跟着坐进来,把车厢整理好。
无殇忙把龚姣儿放下,咬破手腕喂她。
御之煌忙阻止,从怀里取出以大袋血,喂到龚姣儿唇边。
“她失血过多,凭你的血,救不了她。”
无殇忙接过血袋,让龚姣儿躺坐在怀里,一点一点,把血喂进她口中。
瞧着一滴血沿着她腮畔的肌肤滚落,然后被肌肤吸纳,他才确定,姣儿仍活着。
随后,轩辕苍的侍从,拿了那枚神奇的狼首玉佩进来。
“二皇子,如露公主和皇后娘娘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太子殿下说可让姣儿公主暂把这玉佩戴在身上。”
无殇忙上前,接过玉佩。“多谢,劳烦代我叩谢义父恩典。”
“是!”宫人转身便退下。
无殇把玉佩搁在龚姣儿的衣袍内,指尖触到他冰冷的肌肤,心头不禁惊颤。
血一点点喂进去,眼见着龚姣儿肌肤缓缓地恢复白皙,无殇忍不住笑着,滚出泪花来。
“龚姣儿,你这该死的女人,吓死我了。”
御之煌也开心地怕了拍他的肩,“不如多娶几个,万一这个真死了,还有其他女子陪你,也不至于这般死去活来。”
无殇瞧着怀中俏颜睫毛微颤,邪恶地附和,“是,皇伯父说的有道理。”
“御无殇,你敢?!”龚姣儿睁开了眼睛,恼怒地瞪着他。却反而因生气,双眸愈加生动灵幻。
三辆马车朝着皇宫驶去,苏檀从药妆行内出来,正见父母走在最后,他张口欲言,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苏锦煜正要上马,感觉到牵引,疑惑转头,“檀儿,你何时到的?怎不回宫?”
“我……”苏檀苦恼地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作答。
御胭媚皮笑肉不笑地冷笑了两声,“他定是来找姣儿的。”
“他找姣儿?”
“姣儿明儿要嫁给无殇,他当然要看一眼。”
苏锦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是儿子到了近前,他方才恍然大悟。
但是,感情的事,谁也帮不了他。
背负着一个女子的爱,却爱着另一个女子,这些年,他躲在外面,恐怕,不是不爱,只是不敢想。
苏锦煜疼惜地拍了拍儿子的肩,忍不住问御胭媚,“这事儿,你早就知道?”
御胭媚娇嗔看他一眼,就冷盯着苏檀,“我是他母亲,怎会不知?”
“既然如此,皇上让他娶如露,你为何不拦着?”
“我早就猜到,轩辕苍是个痴情种,他既然娶了如露,便不可能再放手。再说,老七计谋狡猾,看似这般,恐怕目的是那般,所以,不如不拦。”
御胭媚说着,忍不住恼恨地抬手戳在苏檀的额头上。
“怎就生了你这没出息的东西?姣儿和无殇那是刚出娘胎就注定的一对儿,你凑什么热闹?仔细无殇趁我和你父王不注意,卯着你狠揍!”
苏檀忍不住道,“他若真打,不见得能赢。”
前行的马车里,御如露侧首瞧着车帘,独坐在车窗旁的软垫上,默然落泪。
轩辕苍始终对她呵护备至,见她哭得肩膀轻抖,他只得挪动高大壮伟地身躯,到她身边来。
狭窄的普通马车,顿时显得异常拥挤,他一身专属狼人的灼烫热力,自衣袍内迸射出来,暖了她冰冷的身子。
看到眼前递来一方金黄的四爪腾龙手帕,御如露没有接。
她拉着袍袖,擦脸上的泪,似受了无尽的委屈,哭得抽抽噎噎。
“你不说一声,便要打掉我们的孩子,若被父皇知晓,该是被打入冷宫的。”
“我早已身在冷宫。”
他抬手轻抚她的发,“露儿,若我真的接纳盛王一双女儿,那天何必还要阿吉去阻拦你离开?”
“可你也没说你原谅我!”
“我若真的恨你,是连你的手也不会碰的。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你竟不曾认真看过我?”
御如露气恼地闷头擦泪,仍是不肯相信,她杀了他舍不得杀的亲人,他竟还能原谅她。
“你不要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就说这种话!”
他气结呼一口气,无计可施地笑了笑,全然似哄劝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你若不喜欢这个孩子,的确可以打掉的。”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所以,你也不喜欢这个孩子?!”
“我当然喜欢,是你不想要。”
御如露怔然,一团怒火,缓缓消散。
不对呀,这狼人是**着她吗?他是真的在乎她吗?
“轩辕苍,如果你真的爱我,应该问我,为何苏檀会出现在药妆行。”
“他喜欢龚姣儿,这事儿,我早就知道。”
“你……”御如露盯着他麦色的俊颜,似看一个邪恶的怪物,“你知道他喜欢姣儿姐,为何不告诉我?”
“我说了,你会信?他那般绝美如仙,纤尘不染,弹指便可点玉成金,化腐朽为神奇,恐怕我说的关于他的任何坏话,在你心里,都会成为对他的辱没。”
他不疾不徐地解释着,似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