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苏檀是好,却……好的天花乱坠又如何?
他婚事叫人发愁的程度,仅次于苏梵和御瑟。
平日烟火不食便罢了,他是狼人和吸血鬼混血儿耶,该是凶残跋扈,比无殇还像魔王才对。
岂料,那小子竟只顾得忙着那些玉器和赚银子,近几年,愈发的清心寡欲,人影也见不到。
若是某一日,她和锦煜在一座庙里看到苏檀敲着木鱼,捻着佛珠,也不会太惊讶。
如露虽是与轩辕苍和离,却姿容绝美,性子活泼率直,当然最重要的是分得清是非对错民。
这几年,她选儿媳选出了经验。
儿媳,当选这样的——好管,听话,又不会太闷。
府中静中有动,欢欢喜喜,少得勾心斗角,上下和睦,她家夫君也会觉得她贤惠。
于是,她这便顺应御蓝斯地意思,欢喜地应着。
“老七说得对,苏檀在外面忙碌生意,也该收心。老七,你尽快给他圣旨,让他马上入京,这事儿我和锦煜便不多费心了。”
苏锦煜话也没插上一句,御蓝斯就龙颜大悦地说道,“就这么定了!”
御蓝斯拥着锦璃,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且不论如露和轩辕苍能否真的和离,苏檀入京总得娶一位公主,儿女婚事便又解决一桩。
宫人们忙于清理尸体,担心如露烦闷难过,锦璃牵着她去紫宸宫,让孙嬷嬷将她安顿在偏殿内。
送走御之煌和南宫恪等人,青药从刑部赶过来,承禀追寻御月崖的线索。
无殇正忙着集结杀手,当即命令他们回去歇息一个时辰,戒严莫黎城和镜水城。
龚姣儿没有打扰他,出来大殿,决定返回灵兰阁,想尽快把赐婚之喜告知皇祖父皇祖母。
无殇虽忙碌着,视线却始终不曾离开那抹酒红色的倩影,见她离开,他忙命杀手们退下,便大步流星地追出来。
“姣儿……”
宫灯下酒红的纱袍微旋,她回眸,就见那高大的身躯疾步走过来,似冷如冰,似烈如火,似气势汹汹……
心口暖热微悸,她甚至能听得到,他心底思念爆发的声响。
鼻翼一酸,泪花泛滥成灾,积压多时的愧疚和委屈洪水般爆发,她忍不住奔过去,扑进他怀里。
深沉的吻落下来,她仰头努力而笨拙地回应着,抬手环住他坚实的腰际。
她又欢喜,又难过,百感交集,泣不成声。
他只得停下来给她擦泪,两人一个哭,一个笑,满天繁星婆娑闪烁,轻笼着洁白的宫殿,纵然两人弄得一身血腥,却意外的静谧美好。
“无殇,当时在船上,我看到你和冷梦舞躺在一起时气坏了……”她鼻音浓重,抽抽噎噎,哭得眼睛鼻子通红。
一想到他刚才杀冷梦舞时狠绝利落的样子,她便忍不住想打自己两巴掌,当时,她怎就认定那时真的呢?!
“你这是在恭维我的演技么?!”
他轻抵着她的额,拥着她,安慰着,快乐地轻轻晃动,心也随之欢愉荡漾。
她终是被他的话和举动逗笑,“人家很认真地在道歉。”
“道歉是需要诚意的!不如……陪我回宫喂黑焰吧。”
她赧然抬眸,忍不住咕哝,“真的只是喂黑焰?”
他邪魅低哑地嗯着,“不然哩?你还想做点什么?”
说话间,细密的轻吻,贪恋落在她的额,鼻尖上,又柔缓啄在她的唇瓣上,滚烫的气息随着状似无意的举动,把她清凉的体温也暖热了。
一颗心晕陶陶,她忍不住嘤声道,“无殇,我想你!”
听到这最清楚的暗示,他所有的举动戛然而止,眸光幽深地看她,棕色瞳仁里,闪烁千种琉璃般斑斓耀目的渴望。
她先一步扣住他的手,拉着他奔过宫廊,穿过花园……
夜风吹得两人袍子猎猎响,大片萤火虫在花间起舞。
两人一边跑一边笑,不由得想起小时候趁着大半夜捉迷藏。
大家故意把花园的灯都灭了,在花间跑得一团乱,不管多黑,多乱,他总能先一步抓到她,而她,也总是能找到他。
轰然一声巨响,寝宫的门大开,她先一步闯进他的寝宫里,调皮地倒退着走着,扣住他的手,一辈子不想再放开。
黑焰警惕地在院子里蹭一下站起,看清那两人的身影,又悻悻趴在了地上,啃宫女刚端过来的鲜牛肉。
宫门想问他们是否要用膳,瞧着气氛**,便不约而同退出去,并带上了门。
一入得门槛,他便横抱起她轻若无骨的身子,急迫地抛在了柔软的**榻上,不给她挪动的机会,倾身牢牢压住她……
两人忙碌撕扯着彼此的衣袍,她忽然想到,正失魂落魄的御如露,抬手忙抵住他的胸膛。
“等一下。”
他不肯放过她,把她的手定在头上方,“妖精,惹起火来,怎能等?!”
她嘤声抗议者别开脸儿,“刑部里一定有冷万刃的罪证吧?”
“有,问这做什么?”
“让青药把那些罪证拿去给轩辕苍瞧一瞧,应该不算逾矩吧?”
“不算逾矩,不过,谈情说爱是两人的事儿,我们不便插手去管。”
“总要帮一把呀。父皇和母后那样说,亦是逼着轩辕苍做决定,万一轩辕苍一怒之下真的与露儿和离,父皇和母后岂不是也恼恨他?!”
无殇无奈挑眉,不满于她走神考虑别人,却还是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依言打开门出来,叮嘱青药去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