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里和凌一都看到了,那片乌云之下,有一座白色楼阁,房顶上,有怪异的咒符。
两人相视,凌一横抱住无殇飞向玉鳞江对岸。
弥里凝聚真气打向那团乌云,强大的力量,却反而弹射回来,向他反袭而来……
他忙飞向凌一,那股力量却紧追不放。
“凌一,快走!”
两人瞬间飞掠到玉鳞江对岸,那股力量似被人掌控,消失于玉鳞江中间,未再追来。
暴雨倾盆,龚姣儿撑着伞从伏瀛的寝宫里出来,因为走得太焦急,没有注意到,系在腰间的半块玉佩正莹莹闪光……
她只奔到紫宸宫大门外,抬手扣住龙首门环叩响大门。
护卫打开门,一见她裙摆已经被淋湿,忙请她进来。
“公主可是为二皇子那桩悬疑血案而来?”
“不是,是关于师祖的。”
青丹忙撑伞迎到院子里,忙让她到廊下等候,并入了书房内通传。
猓暴雨喧嚣,震耳欲聋,书房内,静谧温馨。
锦璃正忙于绣一件四爪腾龙的储君龙袍,莫名地心口微痛,针尖就刺在了手指上……
她微吸了一口气,颦眉猜测着会是哪个孩子又磕了碰了,引起的牵引。
御蓝斯则手拿着书本,正在念词汇,让两个女儿默写,他也因心口莫名的一阵痛,而脚步微顿。
御如画和御如意正伏案桌前,落笔飞快,却皆是颦着眉头,因为父皇所念的这几个词,忒难写……
御如画绞尽脑汁地思忖着,一边试探落笔,然而,写下之后,又划掉重写。
小小的御如意,却不住地在纸上画圈圈代替,她嘟着小嘴儿,十分笃定,父皇这是在故意刁难她们呐!
什么醍醐灌顶,摩肩接踵,魑魅魍魉,好高骛远,高瞻远瞩,饕餮之餐,鹣鲽情深,醍醐灌顶……
她才不白费那死脑筋,那么复杂的字,就算写出来,也不会变成好吃的好玩的。
御蓝斯淡扫两张小桌案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决定一会儿全部写完之后再好好教训小女儿。
就在这时,青丹通传姣儿公主求见。
御如意这就迫不及待地搁下笔,正躲过了“醍醐灌顶”,御如画也万分庆幸地看向门口处。
御蓝斯冷声斥责她们,“没有写出的字,每个写十遍。”
两个小丫头顿时怨声载道。
龚姣儿进来,就跪下行礼,直接说明来意。
“父皇,母后,师祖病了。”
伏瀛?御蓝斯疑惑看向她,笃定,心口那股痛,不是来自伏瀛,而是来自某个儿子。
“师祖怎会生病?他不诅咒得别人生病便是好的。”
那老狐狸定是想见他,又使出装病这一招。
龚姣儿忙俯首贴地,“父皇,儿臣没有开玩笑,师祖已经病得晕厥,您还是快去看看吧!姣儿路上再详禀。”
御蓝斯俯视着她焦急的样子,脸色微变。
锦璃从绣案前走过来之际,不经意地主意到她腰间有红光闪烁。“姣儿,你腰间的玉佩怎一直闪?”
玉佩?
龚姣儿低头看,这才注意到,那红色流苏点缀的半块玉佩,正忽明忽暗……
御如意忍不住好奇地奔过来,“姣儿姐姐,这是什么好东西呀?怎还会闪光?”
“这是无殇给我的礼物,被他掰了一半去。”
说话间,龚姣儿忍不住抬头看锦璃和御蓝斯,那天的事儿,他们也是知晓的。
御蓝斯和锦璃相视,都没有告诉龚姣儿这到底是什么,却皆是确定了心头的一阵刺痛,是来自无殇。
“皇后,你去看伏瀛。”御蓝斯这就出了书房,“乐正夕,盯着宫里,寒冽,随朕去刑部!”
龚姣儿顿时恍然大悟,她于地上惊站起来,自言自语似地道,“……难道这东西,是个有牵引感应的灵物?”
御无殇,这么多年,他总算是送礼送对了一回。
不过,父皇这么急迫
地出去,难道是无殇受了伤?
她担心地跟出来,就见御蓝斯飞往雨里,不见了踪迹。
锦璃披上披风,命青丹带上药箱,交代孙嬷嬷盯着御如意和御如画写字,便带了护卫穿过宫廊……
见龚姣儿担心地看着御蓝斯离开的方向,她随手便牵住她的手腕。
“你父皇去了,无殇一定不会有事的。弥里和凌一都在他身边呢!你就别跟着过去添乱了。”
龚姣儿悻悻叹了口气,未敢多言。
她不过三百岁呢,力量薄弱,在长辈们眼里,亦是个孩子。
但是,无殇三百岁,却要去出生入死……
忧心忡忡地思忖着,不禁恼恨自己,平日里只顾得忙生意倏忽了练功,这会儿只能跟着干着急。
暴雨始终未停,斜风乱刮,夹带着雨丝,无孔不入,一行人撑了雨伞,袍子还是被淋湿了大半。
龚姣儿紧随在锦璃身侧,尽量大声地说道。
“姣儿在喜宴上问卜,师祖没有答得出,水晶球也无反应,
晚膳之后,姣儿不放心,就去看师祖,敲门敲了半个时辰,师祖才来开门。
宫苑里的宫人早被赶了出去,无人知道他老人家的状况,他也不愿让任何人知晓此事。
姣儿翻墙进去的,发现他老人家竟趴在寝宫的地上,痛吟不止。
把他扶到**榻上,他却一躺下又痛叫。
姣儿检查过他的身体,才发现,他后背上,黑斑溃烂,似被人拿着火烧灼出来的……”
冗长的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