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丽的容颜,煞然嫣红,她紧张地深呼吸,起伏不迭的身子,紧贴着他的,不经意地厮磨……
两人气息相融,不觉间,同时发出艰涩的轻叹沿。
他手指滑入她发间,箍住她的后脑,凌厉的舌尖长驱直入。
该死的,这味道,与想象中一样,美好地无法形容。
粗犷地喉间,溢出一声无奈而渴望地低吼。
他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
父皇和母后几次为他甄选皇子妃,他总是忍不住拿她们与她比较,那些美人并非不美,只是入不得眼,入不得心。
他不明白,她为何在他心底这样完美,这样无人可及。
夜深入梦,尽是她立在悬崖上的情景……
情窦初开,因不想给她跪,所以抗拒与她的婚事纺。
后来,看着她一天天出落得婷婷玉立,艳若罂粟,便中了毒。
忍不住想知道,她为何宁愿跳崖也不肯嫁给他?!
他就这样不值得她以身相许?于是,他忍不住恨。
她慌地不知所措,长活三百年,亦不曾与任何一个男子如此过。
内心复杂挣扎,无助地嘤咛一声,沉寂的胸腔里,似有咚咚的声音发出。
甘醇如蜜的气息,是他血液的芬芳。
自年幼初见,争抢第一块儿糕点,她便清楚地知道,他的味道是世间美味。
她本该厌恶他,却在这芬芳里,不由自主地沉醉晕眩,身体完全被他掌控。
抓在他背上的手,忍不住拥紧他,嫣红丹蔻,在他背上抓划出斑斑红痕……
他却反而因刺痛,愈加激狂,瞬间扯掉所有的障碍……
却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下来,外面的青药掀开了车帘。
“二皇子,到了刑部衙门……呃……”
看到车里**的一幕,他忙放下车帘。
“属下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
车里的两人,却难再继续。
惊觉状况失控,两人迅速弹开,避开了对方的视线,慌乱地穿着袍服。
一旁黑焰,棕黄的眼睛溜溜闪动,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
见主子猝然起身,它庞大的身躯也忙站起,爪子就按在了酒红色的袍服上。
“哎?”
龚姣儿手本就一直抖不停,袍服总也拢不好,被黑焰兽爪一按,袍子又从肩头滑下去,长发也倾散下来,闹得狼狈不堪。
“黑焰,松开!”
无殇视线避开那莹润的肌肤,抓住黑焰的兽爪,把她的衣袍拯救出来。
然后,他默然起身,到了车帘前,弯着腰,手已然触在车帘上,终于还是又返回来,在她身侧蹲下去,两手握住她的腰,强硬将她扶着站起。
他不曾给她穿过袍子,却照顾过弟弟妹妹们,外袍内衫,整理起来,异常利落。
束腰系带打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他才发现,她的腰肢如此……不萦一握。
她低着头,窘迫红着脸,想自己弄,却拗不过他。
长发又被他拢住,她拍他的手,死活不肯让他帮忙。
他强硬地轻扯,把她转过去,手利落地将她的发髻一个高髻,拿发簪给她簪好。
视线便不由自主,盯在她碎发旖旎的颀长后颈上……白如雪的肌肤,细致的骨,像是精雕细琢过。
注意到她侧首,他迅速转开头,忍不住呼出一口气。
一定是着了魔,怎可能每一处都如此诱人遐思?
他近乎粗鲁地,把她披风的连衣帽给她笼在头上,却想了想,还是决定……
“你别下车,在这儿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他就下了马车。
她在车里坐着,搅着手,心烦意乱,又不可置信地抬手摸唇,脑子里仍是刚才的一幕……
她该马上离开这辆危险的马车,必须马上离开。
他却似能听到她心中所想,生怕她跑了,不过片刻就返回来。
黑焰形影不离,始终跟着他,他手上一个鸟笼放在车厢里,它便忍不住张口咂嘴,垂涎三尺。
“黑焰滚远点,这个不能吃。”
龚姣儿抬起头来,就见那鸟笼里是一只异常漂亮的鸟。
她从未见过的鸟雀,绿头凤冠,身上的羽毛与她的酒红色袍服般鲜艳,长长的尾巴却是妩媚的金黄色,双翅挥展,通身流光溢彩,异常惊艳。
无殇不羁地命令,“丫头,和你娘亲说话!”
“娘亲好!娘亲好!”
嗡声萌嗲,似猫儿撒娇,似鹦鹉学舌,似有小爪挠在人的心尖上。
且这话语不是重复,它却是能自己反应回答。
龚姣儿一见倾心,忍不住凑到鸟笼前,“你哪儿得来这么个活宝?”
“曾祖父前阵子送的,那会儿这鸟还不会说话。需得好好养着,耐心教,才能说得好。”
“它的名字就叫丫头?”
“是呀,是呀!”丫头自个儿回答。
龚姣儿忍不住笑,“你怎唤我娘亲?”
鸟雀侧首,看向英伟不凡的男子,“爹爹教,爹爹教。”
龚姣儿笑僵住,迅速坐回来,又别开头。
看出她又在别扭,他一把抓过鸟笼,递到她面前。
“怎么?不收?”
她拉着连衣帽,挡住热烫的脸,“这礼物……收不起。”
他说耐心教,好好养,却怎就叫这鸟雀叫她娘亲?
这鸟雀也不曾见过她,怎就认得她?
难不成他每日对这鸟雀说她?
想起那情景,她心里更烦闷。
他眸光不禁多了几分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