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锦璃停药,又质询龚荀关于满月酒一事,御蓝斯一直心神不宁。
他人去了镜水城巡视一圈,突然感觉不到锦璃的牵引,所以急迫赶回来。
没想到,一到宫廊下,就听得孙嬷嬷那番话。
南宫谨疑惑仰起小脸儿,见他一脸清寒的愠怒,不禁担心。
“你……不知娘亲去求医?”
孙嬷嬷忙解释,“因伏瀛国师占卜到,有位神医可医治娘娘的眼睛,娘娘急于前往,所以,让弥里和凌一护送前往,只留了道别信……”
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信双手地上前。
御蓝斯却没有接信。
因为,孙嬷嬷手越抖越厉害,秋风里的枯枝一般,颤颤巍巍。
显然这信的内容,并非她所言那么简单。
气氛,岑寂,诡异而僵持。
淳于缦被这一幕吓得小脸儿惨淡,躲在南宫谨背后,偷觑御蓝斯的神情。
“嬷嬷,本王要听实话,锦璃到底去干什么了?”
他派出寒影的千名死士,前去寻找名医,狼族境内,除了轩辕玖,哪还有什么名医?!
轩辕玖的医术与南宫恪半斤八两,既然南宫恪都医治不好,轩辕玖就更不可能治得好。
孙嬷嬷已然发过誓,不透露半句,哪怕这吸血鬼会下一刻会撕碎她这把老骨头,她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殿下若不相信奴婢和王妃娘娘,大可以直接去找伏瀛国师问问清楚。”
御蓝斯转身就出去。
南宫谨小手伸出去,从孙嬷嬷僵举着的手上拿了信,就一路奔跑着追出去。
他紧随御蓝斯身后,打开信,就读上面的内容。
“夫君,息怒!”
哎呀,娘亲太了解御蓝斯了,怎就知道他听闻消息,就一定会生气?
小家伙忍不住笑道,“溟王殿下,你的脾气未免太好猜测!”
淳于缦跟在他身后,不禁捏了把冷汗。
溟王像极一头抓狂的雄狮,一张口,就能把谁吞掉似地,她家夫君真是不怕死!竟还敢打趣?!
南宫谨继续读道,“此去狼族,臣妾信心百倍,定然能医得好眼睛。然而,世事无常,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夫君且宽心,纵然医不好,臣妾也不会气馁,定然在三月之内返回,还请夫君照顾好四位儿女,勿念!”
三月之内么?
御蓝斯无奈地收住脚步,拿了信细看一遍,见信角处竟还有个唇印,怒火顿时消减了大半。
这一吻,似落在了心头,酸楚而温暖。
但是,三个月……未免太久,因此,也足够他寻到她的踪迹的。
他俯首看两个跟在身侧的小人儿。
两张可爱的小脸儿皆是仰着,灿亮如星的眸子,让他不忍苛责。
“你们要成婚?”
“是。”这坚定回答的,只南宫谨一人。
御蓝斯顿时哭笑不
得,原来,这成婚只是一厢情愿呢?!
“淳于缦,你愿意嫁给谨儿?”
“呃……”小丫头面红耳赤,“这个……臣女得听从父母的安排。”
“很不幸,你父母得听本王的安排。”
南宫谨顿时急了,“这是什么意思呀?”拒绝也得说明白才成吧!
“本王的意思是,同意你们成婚,就当是……给你娘亲准备一份惊喜大礼吧!不过,先订婚,等你娘亲回来之日,再拜堂成婚。”
南宫谨忙拉着淳于缦跪在地上,“谢父王恩典!”
御蓝斯因这声父王微怔。
然而,南宫谨没有叫错,他御蓝斯是他的继父,理当称一声父王。
更何况,因为锦璃,因为南宫恪,他早就将这孩子视如己出。
他蹲下来,大手落在他健壮的小肩膀上。
“你娶淳于缦,是你娘亲的心愿。不过,谨儿……不管订婚与成婚,都是男人信守承诺的过程,你要对自己和缦儿负责,从此,双宿双栖,不得再爱其他女子。”
“父王放心,谨儿最厌恶见异思迁,谨儿一辈子只对淳于缦一个人好。”
“好!”
御蓝斯欣慰看着两个小人儿,长舒一口气,如此,那个女人听到儿子要成婚的消息,定然归心似箭,他也有了必须寻到她的理由。
御蓝斯并没有再去看伏瀛的魔球,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伏瀛手上的魔球,可预见真相,也可浮现假象。
锦璃既然安排好了一切,也必然会拜托伏瀛,给他安排一个完美的假象。
于是,他直接命寒冽派人寻找锦璃的踪迹,并宣召淳于夫妇,前来商讨南宫谨与淳于缦订婚事宜。
此次,他如两个女儿的满月酒一样,并没有邀请血族京城的任何官员,甚至……连御穹也没有惊动。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失魂落魄的样子,尤其是父皇。
订婚宴,就安排在翌日上午。
百官参拜世子与未来世子妃,一对儿小人简单进行了仪式,又进行了祭祖大典,让祖宗们九泉之下知悉喜讯。
这规矩已然甚是简单,却还是累得两个小人儿,仿佛磨上的小驴儿般,拖着长长的袍子,几乎抬不动脚。
金佩等一群打淳于缦主意的男孩,都被寒影护卫很客气地“请”入了王宫,被单独安排在的一个房内。
南宫谨命人送了几坛酒进去,锁上门,狠下命令。
“他们若不喝完那几坛酒,不准放他们出来!”
金